顾小寒乖乖坐好，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爸爸…我不吵…你要喜欢我好不好？”
这臭小子就会装乖卖萌。
顾漠寒把菜单推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几分：“要吃什么，你自己点。”
桌子离座椅的距离高，顾小寒努力伸长脖子，瞄着图片，奶声奶气：“包包…粥粥…面面…”
他只知道这几个，其他的已经超出了年龄的认知范围，就是见过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顾漠寒按照儿子说的，点了蟹黄包，蔬菜粥，葱油花卷…
顾方安啃着小手，一双漂亮的卡姿兰大眼睛，呆呆的望着哥哥：“啊啊…叭叭…”
“安安…”顾小寒扶着爸爸的大腿，顺利落地。
走到弟弟面前，把他嘴里的手指拔出来。
服务员合上点菜本，被两个可爱的小家伙萌得母性大发。
回到厨房后厨，等到上菜时，她多拿了两份葡式蛋挞。
这种甜点，是英国人带去澳门的，他们酒店的主厨特意坐飞机过去学艺，蛋挞现在是酒店里最受小孩，小姐，夫人，太太们欢迎的点心。
…
冯太太悠闲的吃着早茶，身旁还坐着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同志。
沈云轻推开包厢门，先寒暄打招呼：“冯太来的真早，让你久等了。”
冯太招手示意她坐下，笑容和蔼：“我也是刚到，看看吃点什么。”
把一本皮革菜单，推到她面前。
沈云轻点了一份美容养颜的牛奶花胶，等会还要回去陪男人和孩子吃，在这里只是随便应付一下。
东西端上桌，冯太最先开口打探：“云轻，你这一年多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
沈云轻不咸不淡道：“生完老二之后身体不好，去了一趟加拿大治病。”
“原来是这样。”冯太看了眼腕表时间，涂着紫气东来的红唇，轻笑：“你今天约我出来，一定有事吧？”
沈云轻喝了口牛奶，放下勺，翻出包里的合同递给她，言归正传：“冯太，我们认识也有两年多了，当初我是抱着诚意跟你合作的。”
“离上次签约才过去一年，你有半年没给工作室带来订单销量，我就是想问问你，合作是继续，还是按照违约金赔偿工作室的损失。”
“云轻，这也不能全怪我。”冯太的神情，没了刚才的和善，眼神锐利：“你们出售的服装顾客不满意，我也不能让人家强卖吧。”
工作室那几位刚出师的学员，在设计方面确实有欠缺，但不至于到设计不出一套简单的服装。
沈云轻一手带出来的人，比她这个合作商更懂自己的员工水平，不慌不忙，沉着应对：“当初我们合作时，合同上清清楚楚写了你每月至少要给工作室供应五十单。”
“而现在因为你的违约，给我的工作室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危机，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方的责任，那我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跟你说啥，我的律师会与你面谈。”
亲自打电话约冯太，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沈云轻一向看重合作关系，不想闹得不欢而散。
而现在看来，显然是没那个手下留情的必要。
冯太面色难看一瞬，思量着说：“违约金的事，你算算，咱们好好说。”
沈云轻背后的人是顾漠寒，虽然他们现在落魄了，但也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强。
沈云轻从包里拿出昨晚拟定好的账单，推至她面前，和颜悦色地说：“多余的我也不计较。”
“你六个月没向工作室带来订单销量，我们就按一件衣服700块来算，合同上写的十倍赔偿，你赔偿工作室210万就行。”
“怎么会这么多！”冯太维持不住形象，狞大眼睛看着账单，坚决否认：“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难道你们工作室就没有违约吗。”
沈云轻双手合十，淡定道：“那你说说我们工作室有哪一点违约？”
冯太面色凝重起来，沉默了半天，竟找不出一点破绽，气势减半：“你经营不善，顾客对衣服的反馈不满意。”
沈云轻面不改色：“就算是这样，你总不能一个月连件衣服都卖不出去吧？”
冯太被她穿透人心的眼神，盯得心头发虚，依然理直气壮的狡辩道：“我赚不到钱订单自然就少了，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了去做的意义。”
“可你违约了。”沈云轻寸步不让，目光干练奠定，让人平生出畏惧之气。
冯太被她简单的五个字，震得哑口无言。
这二百多万的违约金，她从哪拿出来，让她赔不可能。
再这样僵持下去，出不了结果，纯属浪费时间。
沈云轻收回视线，挪开身后的椅子起身：“你找好律师。”
冯太能冒着赔付违约金，也要放弃跟工作室的合作，那她一定是找到了其他靠谱的渠道。
沈云轻对待这种不守信用的人，除了反感再没兴趣。
有些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办。
冯太拳头捏的紧绷，抬起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留给她的却是沈云轻干脆利落的关门声。
旁边的助理小怡，贴心的为她倒茶：“冯总，您消消气。”
冯太太气得胸口起伏，心中忐忑不安：“你去律所找小周，让他将合同销毁，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