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裴谨回答。
“什么!”兰溪震惊。
情蛊只对动情的人有效,中蛊之人欲望会被情蛊催化无数倍,若拥有所爱之人便能让她帮自己解蛊,中蛊还能算作小情趣,但若中蛊者爱而不得,那情蛊对那人而言,便是毒药。
这情蛊能在他体内生效,证明他确实拥有所爱之人,这人不出他所料,便是宁卿了。
裴谨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你……”兰溪不知该怎么说。
若裴谨一直不找宁卿为他解蛊,那他岂不是只能等死。
这不是兰溪愿意看到的结果。
事情为何偏偏要和人过不去,本以为裴谨忘了一切就好了,可谁知现在他又中了这个劳什子的情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兰溪皱眉,神情略微凝重地看他。
裴谨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说,阿宁她会眼睁睁看着她的师兄死吗?”
兰溪对上他漆黑的瞳孔,心头一跳,“你不会是……”
第49章
深夜, 临近夏季,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偶尔有风吹动树叶, 哗啦啦作响。
茂密的树林遮盖月光,林中漆黑, 只有三人所在之处亮着微微火光。
林中白影掠过,入定的纪樾和俞白立即陷入昏睡, 而一旁的宁卿睡得越发沉了。
然后,她做了个噩梦。
宁卿眼前一片红,掀开盖在自己头上的盖头,才发现自己一身嫁衣坐在床边,她竟又成亲了。
眼前的一切和幻境里别无二致, 相同的房间,相同布置, 房里挂满红绸,她掐了掐自己, 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她连忙看过去, 房门缓缓被推开,然后,她看见一张自己意料之外的脸。
进门的人,不是师兄,而是纪樾。
最初在幻境时,她以为自己嫁的人是纪樾,可幻境安排和她成亲的人却是师兄, 而这次,竟又成了纪樾。
“宁宁, 我们终于成亲了。”
是纪樾的声音。
在少年靠近时,她立即起身躲开他的触碰。
“为什么躲?”纪樾皱眉问,语气有些委屈。
宁卿心中惊讶,还真是纪樾。
就在纪樾靠近时,眼前的画面一闪,向她走来的人又变成了师兄。
他牵过她的手,嗓音温柔清朗,“阿宁,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阿宁,为何不喝?”
“阿宁,该就寝了。”
男人越靠越近。
随即画面又转,她身穿大红嫁衣,脚腕手腕上挂着金环,黄金锁链的一段系在床头。
“阿宁,现在可不是师兄了。”
“唤我夫君。”男人轻柔的声音徐徐传入她的耳中。
睡在凉席上的宁卿睫毛剧烈颤动,却始终无法醒来,裴谨坐在她身边,指尖细细抚过她的睫毛,痒意在他指腹蔓延。
许是受那情蛊的影响,他时时刻刻都想看见宁卿,一看见她,他便像是吃了解药般,身上的疼痛缓解许多,但心中的空洞却越来越大,贪婪地想要更多。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侧身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水绿色的衣襟半遮半掩,只能盖住一半,小巧的弧度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在他未能反应过来之际,手已经越过了界限。
想让阿宁全身心地属于自己,想与她融为一体,这股冲动强烈到他需要拼命忍耐才能勉强克制自己行动。
此番克制之下,喉头血气翻涌,这是情蛊又发作了。
微颤的指尖触碰宁卿的唇,指腹轻捻她温软的唇瓣,指尖用力,轻轻压下她的唇缝,沾染到微微湿意。
不断想往里探入,但贝壳般的齿关阻止了她的进入,只能停留在外面,轻轻磨蹭。
好想将她吞入腹中,连皮带肉。
他最终还是停了动作,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随后像是一条毒蛇般,将她越缠越紧,似要将怀中的人和自己缠在一起。
宁卿一直未醒,她感觉身上好热,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大块石头。
不知何时,她终于能睁眼,看着已经熄灭只余下火星的火堆,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
果然是梦。
嫁的人是纪樾,他在最后却又变成师兄,什么离谱的展开。
如此想着,她渐渐又睡了过去。
林中湿气重,早晨林中更是笼罩着一层大雾,几乎看不见眼前的路。
纪樾和俞白比宁卿先醒,但醒来头痛欲裂,昨夜又如上次那般,在他毫无防备之时陷入昏睡,丧失了夜晚的一大段记忆。
他感觉十分无力,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掌控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必须尽快破除封印。
这场大雾在太阳升起后,渐渐消散,路边的野花和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
宁卿浑身乏力,昨晚大半宿都用在做梦上,没怎么睡好,脑子昏昏沉沉。
林中微凉的湿气让她清醒了许多。
由于昨晚梦见了纪樾,他还是新郎,宁卿现在看着他感觉老奇怪了。
纪樾走在她身边,暗暗打量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肤,试探地问,“昨晚,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