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嫔到底是得了宠,便这般作死开罪皇后娘娘?
一次不够,还来一次?
没侍寝便这样,那侍寝更得宠后,还能将皇后娘娘放进眼里?
白衡硬是提不起来气,生怕被襄嫔牵连得性命难保。
许襄君走到他身前,赌气道:“你继续,你再这样我就将皇后得罪死死的,瞧看她几时要我性命。”
“你... ...”黎至颤不成声。
许襄君蹲下身,环膝而抱,瘪嘴:“你真得不疼我了,当初你不是这样的,承认同我在一起这么难吗?黎至,你从进门到现在,一眼都未看过我。”
“你若觉得我做不出上面那些,且看青素今儿会不会死在这里。”
黎至肩胛狠狠僵住,气息翻急。
手伸进黎至衣袖里,用小指去钩黎至小指:“我不在乎我们结果如何,我就想看与你一起有个过程。你究竟要退到何时?”
细声哀婉,哭腔衔带却不显。
他躲闪,最终却还是被许襄君钩住,两根指节绞缠在一块儿。
黎至不作声、不动,直到院子一些吵闹,门前:“娘娘,青素带回来了。”白衡踟蹰,“当,当真打吗?她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打不得!”
一声桀骜叫骂:“许襄君,你敢!上次陛下怎么离开上辰宫你可知,你若再... ...再,我必叫你不得好死!”
许襄君感知小指被钩紧,她弯眼牵唇,赫然一声:“打。”
与黎至惊呼的‘别’同音,却被掩盖在她声音之下。
许襄君惊喜,将脸往下探,笑眯眯与他对视,甜津道:“你终于抬头了。”
想起自己还病着面容不佳,许襄君连忙伸手覆住他眼睛:“哎呀,我还病着不好看,你别看... ...”
院子里拉扯惊呼撞开窗子,闯了黎至一耳。
时下他不忍许襄君作死,哑嗓:“莫打,饶恕她吧。”
许襄君充耳不闻,凑近用唇峰蹭了蹭他,随后压他唇角上:“你诵经吧,无人敢进来,我们可以相守片刻。”
“十六日未见你,你想不想我?”
许襄君依拥上去,抱紧人。
嗅他满身檀香,许襄君将额头抵他颈侧:“想死你了,我病得那六日你可有担忧?”
黎至睁眼茫然,嘴角颤动,怎么也说不出话,也推不开人。
两手颓颓垂在身侧。
“有没有嘛。”许襄君娇嗔呢哝,随后一声轻笑,笃言:“我认识的黎至对我,必然是满副锦绣一笔一划皆是我。你不敢说、不敢认,但你心里不可能没有我,所以我敢进宫为你抛生去死。”
黎至两手一颤,僵了许久。
他生扯着嗓,用种悲凉却哑塞的音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
缓缓抬手,将许襄君肩头拥住。
初时不敢用力,渐渐力道显增,将她扣紧在怀中。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一握,除却心疼隐忍,还有诸多... ...
许襄君踉跄出声,埋头到他肩上呜咽。
哭她的境遇,他的境遇,他们的境遇。
一切一切都委屈的很。
窗外杖责叫骂,耳畔诵经声,全混在这个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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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疯了最好
◎你一人当抵天下女子,我眼中无她。◎
“奴平珠,叩见襄嫔娘娘。”一身平素青衣女子袅娜乖巧跪她眼前,衣样制式还是宫外老旧款。
许襄君抬眼,示意:“起来看看。”认真上下打量番。
这女子年岁二十,仍旧一脸稚像,身量与许襄君基本无异。
黎至瞧见这幕,眸光狠狠沉凝一番,思绪备受牵引。
只是抬起头却教人失望,这女子连许襄君一半姿容不到,只能说是略微平头整脸,宫中稍微温煦的奴婢都长得要比她清丽几分。
白衡远瞧着暗忖:糟蹋了这好身段。
许襄君笑着招她上前,捏过她的手,可亲道:“席嬷嬷过得可好?”
白衡一听便知晓这是席嬷嬷送进宫,让襄嫔娘娘体己贴身用的奴婢,心下多几分释然,给襄嫔重添了杯热茶送至手边。
许襄君明白白衡心思,自然捧过茶喝口,以此示她不可缺的地位。
平珠细声‘嗯’,“嬷嬷过得尚好,还叫奴将这小匣子送与娘娘。”
从袖笼中取出比巴掌长点的小紫檀木匣子。
许襄君忙放下盏子接过手,迫不及待打开。
是支珊瑚珍珠簪,样式有些老旧,但主人家保存得好,无论珊瑚还是珍珠,都鲜亮得像刚嵌上般。
许襄君一怔,盯了半响没挪动目光,眼中慢慢嵌些水汽。
忽儿笑了声脆的:“嬷嬷懂我。”
她合上匣子捏紧在掌心,喜笑:“白衡,看赏。”
又郑重嘱咐,“平珠住你隔壁,日后多提点她规矩,初入宫免得给自身招了祸。”
白衡应‘是’,许襄君抬手指门:“都下去,本宫要听经了。”
平珠不懂,还在茫然时被白衡带出屋子,到门外方跟她解释襄嫔娘娘每日未时跟申时听经习惯,不可打扰。
黎至从不起眼墙角走到她眼前,颈子微垂,几分谦卑:“今日娘娘想听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