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气得抬起手要打耳光,被席烟拦住。
席烟看了眼他们沙发上的薄毯和泳镜,笑着说:“我是没什么事儿,扯平吧。”
舒彦和应嘉敏被她突然软下的气性弄迷糊了,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席烟拉着舒畅上楼,舒畅没好气地坐在摇椅上,晃荡嘎吱嘎吱响,怒其不争道:“干嘛拦我?”
“舒彦那傻.逼不敢惹我,除非他想从舒家滚蛋。”
席烟若无其事地撩起袖子吹了吹,问:“他们去泳池了吗?”
舒畅一脸“你还关心这个”,但十分听话地站起来趴在栏杆上看,说:“去了。”
席烟笑起来,“走,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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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川设计这些别墅的时候没少研究智能家居,当时就和席烟嘟嘟囔囔说了许多,这里的总开关,密码更改的方式,席烟都知道。
泳池是个露天泳池,和外面的通道只有一扇玻璃门,需要密码锁才能开。
一般情况是不会把门关上的。
应嘉敏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着急忙慌地拉着舒彦拍门,第一次露出惊恐和跳脚的神色。
席烟搬了条躺椅放在玻璃墙外头,两手捧着茶杯,像看小丑似的看着他们。若不是怕他们出了什么别的状况赖在她头上,她早就上去睡觉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应嘉荟从外面急匆匆回来,一同进屋的还有收了伞的薄望京。
外面下雨了。
应嘉荟一身白裙,很是柔弱,她的肩头干干净净,反观她身后的男人,衬衫湿了半面,像极了护住情人周全的情书。
席烟饶有兴致的表情冷下来,托着下巴注视薄望京。
应嘉荟又急又恼,强迫席烟面朝她,“是不是你把他们关在外面的?”
席烟点点头,“是。”
应嘉荟看看外面哭得鼻子通红的妹妹,又看看席烟,冷声说:“如果他们冒犯了您,先把他们放进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一起解决,好不好?”
席烟摇摇头:“不好。”
应嘉荟站起来,转身走向薄望京,竟有了哭腔,“望京,能不能帮着劝劝。”
席烟觉得自己的手痛极了,又觉得他身上的水珠碍眼,既想让他来求她,又怕他真来求她。
薄望京乌黑的眼眸淡淡地瞧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太镇定了,镇定得让她害怕。
忽然,静默的气流动了动。
薄望京长腿一步一步朝密码锁的位置迈去,他的眼风也随之从席烟身上移开。
席烟心底好像有什么被抽走,冰凉蔓延全身,“不准输!”
她跑过去垫脚捂住密码锁。
薄望京垂眸注视她,果然没再输,低磁的嗓说了四个字——
“闹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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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烟自认为不是抽抽搭搭的小女人,她看电视剧,最厌恶的就是浪子回头,全家人当无事发生的戏码。
所以薄望京让她不要闹,她就真不闹了。
她的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app密码左右就那么几个,使用频率最高的是高中时期的班级学号加座位号。
有时候她手里忙着事儿,会让薄望京帮忙解开,久而久之他自然知道她的习惯。
她安静地看着应嘉荟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应嘉敏抱在怀里,舒彦担心地围在一边,把毛巾披在她身上。
薄望京站在他们旁边注视一切,抬头看向她,神色漠然犹如神祗,好似俯瞰为非作歹的人间。
席烟忽然生出一丝丝与全世界为敌的悲哀。
第5章 影子与沼泽
雨夜很适合睡觉,特别关了灯之后,开一点熏香,整个大自然包裹着世界。
但席烟却没有好眠。
她不知道薄望京从哪儿拿来的房卡,不要脸地进了她房间。
早上摔的后遗症开始出来了,浑身肌肉疼。
席烟拿被子捂住脑袋,声音瓮瓮的:“你要是来吵架的就给我出去。”
他弯腰拉开被子,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巡视她弓成一团的身姿,语气淡淡:“摔哪儿了?”
不说还好,席烟宁愿他一辈子不知道,知道之后高高在上问一句,好似所有事情都能轻飘飘化解。
今天这事儿她过不去,也不想过去。
席烟将被子一翻,坐起来,昂着下巴瞪他:“和你有关系么?”
薄望京见她气性上来,将鞋脱了单膝跪到床上,两条长腿岔开,席烟作势要下床,薄望京先她一步预判,将她堵在床头。
这个姿势压迫感极强,席烟头一抬就能撞上他下颌,视线恰好是修长有力的脖子,中间一点凸起,因为说话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极具男性荷尔蒙。
“想让我亲自脱?”薄望京没什么情绪地望着她。
放在以前席烟早就乖乖顺从,今天和他杠上,双腿乱踹,试图把他弄下床。
薄望京没什么耐心,果真伸手解她的扣子,席烟惊得直往被子里钻,半个身子卡在他双腿中间,姿势更奇怪了。
饶是薄望京没那种心思,此刻表情也变得难言起来,该懂的姿势他都懂,顿了瞬,垂眸睨她,好似揣度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没有立即给反应。
席烟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不肯认输,语速飞快,“没骨折,没残废,就是破了点皮,您要是满足了好奇心快点从我房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