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的体温原本就热，这个时候更加温暖, 原本发抖的顾小栗舒适地松一口气，原本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
浴室只开了一个小灯, 光线微弱, 顾小栗往日苍白的皮肤更加显出几分冷意。布莱克伸手把她胳膊也一起抱在怀里。
他并不是没这样抱紧她睡过，那个时候是实践课去找蜘蛛蛋, 睡着的顾小栗自己从睡觉的地方往热源靠, 还聪明的不去找火堆而是来到他这里。
布莱克既然把她划分到自己罩着的人的范围里面, 这点慷慨还是有的，他就那么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之后两人感情越来越好再加上顾小栗没个正型, 那些接触似乎也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是，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
所以不用再心跳的这样厉害了，体温不要再升高了，也不要这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弯起嘴角了。
相当矛盾的心理，害怕发现的紧张和希望被戳破的期待。
顾小栗她倒不讨厌湿漉漉的感觉，但是显然湿了的短袖手感并没有皮肤有感觉，她头靠在布莱克肩膀上，伸手捉了他一只手玩。
布莱克的手背看上去和她没什么不同，修长的手指，指甲也整齐，翻过来则是能够看到和其他人不同的不认真很难看出来的鼓起。手心鸡蛋大小的椭圆图案是他的肉垫，这里的肉摸上去最软，和一点点的紧绷。
顾小栗一下一下挠上去，她指尖轻轻擦过，布莱克的手便轻微的颤栗，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好像要在空中抓到什么一样。
她这样玩了好几遍，布莱克终于扣住她的手几秒后缩回去，他气息有些不稳，“不能这样。”
顾小栗歪过头看他，布莱克他正微皱眉头的模样，大约肉垫真的是比较敏|感的部位。
然而顾小栗是谁，是非要在禁止条例上踩一脚的糟糕分子，她看到布莱克忍耐的模样就格外兴奋，因为布莱克一只手已经远离了她，她就抓住了另一只，在肉垫的地方哈出热气。
原本眉头微皱的布莱克猛地睁大眼睛，吞咽下到了嘴边的呻|吟，从胸口到腰腹都是剧烈的起伏。
昏暗潮湿的浴室闷热起来，能够轻易感受到他体温的上升。
顾小栗意识到显然这个敏感度确实很高。完蛋了！布莱克又双叒叕要生气了！
果然，状态平稳的布莱克用那只被顾小栗吹气的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一字一顿，带着磨牙的声音，“下一次再做这种事我就把你泡到冰水里。”
天啊！布莱克会威胁人了！还是这样靠谱的威胁！
顾小栗乖巧点头点头，一句话都不说，多说多错。
虽然布莱克讨厌水，但是这么浅的他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过了一会儿就闭眼睡着。
顾小栗一个人没啥意思，她又没法看书也没法刷手机游戏，她今天也游了不少地方，不一会儿困意席卷大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快要睡着之前顾小栗拼尽全力靠在布莱克身上，企图把他身上的每一点热度都想办法蹭走。
顾小栗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还很小，母亲挽着她的手去游乐场玩耍。游乐场里的人很多，拥挤的人群把她和母亲冲散。顾小栗从小是个务实的家伙，知道哭泣没有用所以得想办法去找工作人员。
但是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该在哪里找工作人员，然后她被哭泣声吸引。和她一样大的女孩子，哭声竭力，穿透人群。周围的叔叔阿姨一边询问她一边打电话给负责人员。
顾小栗睁大眼睛发现还可以这样。能够哭泣的人会得到关注，能够撒娇的孩子会吃到糖果。她也开始哭泣，学着那个女孩的样子，眼泪流到脸颊，委屈兮兮。
这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只是突然之间她就给回忆起来了，并且成了纠缠不清的梦境。
布莱克就是被这些小声的呜咽惊醒的，他揉揉眼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在水里睡觉的滋味十分不好受。
顾小栗的小声抽噎还没有停止，透明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他胸口。
布莱克猜测她做噩梦了，直到她的一句嘟囔，“苹果味的一点也不好吃……我要奶油味。”
原本要触触及她眼泪的手顿住，布莱克隐约能够猜测的到她梦中的事情。
顾小栗是相当擅长拿软弱当武器的人，她没有柯克尔学校大部分兽人的傲气和锐利，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她一点也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害羞或者怎样。
布莱克的手指粘上她的一滴泪水，舔了舔，咸的。
眼泪真的这么好用吗？布莱克没有办法回答。但是他能够承认的一件事是味道很好，他还想尝到更多。
他低下头，鼻尖碰到顾小栗微微发热的额头。
绯红的脸，湿润的眼眸，哭泣的泪水，软绵绵的抗拒，都好吃。
顾小栗醒来的时候布莱克已经离开，她晕乎乎地思忖了好一阵才想起现在的情形。
她现在是美人鱼了哎，美人鱼。怎么想也是超棒棒洋气到飞起的类型，如果能够用鱼尾走路就更好了。
“我现在需要一个巫婆，嫉妒我美貌和嗓音的深海巫婆，”顾小栗这样肯定地告知来探望她的艾西，“我的灵魂会因为爱情变成泡沫，飞到天堂。”
艾西愣了很久，终于看不下去，“我们看看都市言情就行了，实在不行幻想言情也行，你非要去看什么西方幻想，科幻之类的是不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