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良平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
“你……”
“滚去地狱，好好忏悔去吧！”
说话间，叶蓁眼都不眨一下，刀刃迅速在殷良平身体内扎进拔出。
刀刀对穿。
连续三十多刀，直至刀尖卡在骨头缝里硬生生地折断。
“啊啊啊——”
浑身都在流血，殷良平已经不知该捂哪里好了，怨毒地瞪向叶蓁。
“你……你这个恶魔……”
叶蓁眼中寒光一闪。
“恶魔？你怕是没见过真正的恶魔。”
话落，叶蓁利索地抄起电棍，对着他的身体手起棍落。
连续十多下，一下比一下更狠，却又棍棍避开致命处。
那烂西瓜一样的躯体死气沉沉地耷拉着，红黑色的血滴滴嗒嗒往下流，人早已痛晕过去。
一片死寂。
屋内所有敌特，看叶蓁如看阎王，连咽口水都不敢。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叶蓁扔下棍子，又揪起殷良平的衣服。
她……她该不会还要捅吧？
敌特们惊恐地想着，却见叶蓁接过药箱，竟给殷良平上药包扎起来。
宋雁声也有些不明白。
“妹妹，你这是？”
叶蓁面无表情：“养肥了再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真的不是恐怖片吗？
不，什么样的恐怖片主角能比眼前这个女人更恐怖？
只怕殷良平肉体还没死，精神就先被折磨死了。
包扎完，叶蓁直起身子。
眼风扫过时，所有人恐慌的齐齐低头！
薛义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叶蓁目光已经对准了他。
“二哥，麻烦你了。”
下一秒，薛义被宋煦一把抓住脚腕，拖牲口一般直接拖进了隔壁审讯室。
一片黑暗。
*
当晚。
西部战区航空兵X旅基地，正在进行战斗机试飞员的最后一次测试。
叶寒铮换上飞行服，戴上沉重的头盔，已经在做上机前的准备。
战友何志明、易军等人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叶寒铮。
末了，什么都没说，只是表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一切顺利。”
叶寒铮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起来。
他反手给了何志明一拳：“这么严肃干什么？咱们相信组织的严密测算，之前白天的测试我已经成功过一次，这次不会失败。”
“等这次结束了，下次我就能成为新一代战斗机的首发飞行员，这是我毕生的梦想。”
从小被王牌飞行员捡到，受养父的耳濡目染，叶寒铮励志成为一名和养父一样出色的飞行员。
而现在，作为空军部队最年轻的战斗机预备飞行员，叶寒铮的付出和努力超乎常人所想。
“好，我们都相信你。”
何志明和易军说完，表情还是没办法轻松。
他们能走到这里，跟叶寒铮一样，都是提前做好了牺牲准备的。
战斗机发展到现在，牺牲飞行员近二十名。
上一次试飞，他们的前辈严明辉面临机身失控危险，拒绝跳机降落，一直坚持到战斗机摧毁的最后一刻，还在给控制中心提供宝贵的数据。
这些叶寒铮自然是知道的。
叶寒铮冲着战友们招了招手，走向旁边的荣誉墙。
在艰苦的训练中，每当他们迷茫挫败的时候，就来看看前辈们留下的艰辛事迹。
一张张黑色的照片，全都是以身殉国的前辈们。
一次次以一敌十、以一敌二十的赴死搏斗。
在战场起飞之前，他们就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飞行。
祖国第一批飞行员，平均年龄23岁，全部英勇赴死，壮烈牺牲。
叶寒铮抬头看着烈士们清澈坚毅的眼神，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敌人一次又一次在我们上空来犯挑衅，没有技术，我们还要看多久别人的脸色？我们的发展已经落后了太多，祖国身负的耻辱，需要我们来抹去。”
“科研人员为此一直在付出和牺牲，也遭受了太多的质疑，新的战斗机首飞已经比计划推迟了很久。”
“我和严明辉前辈想法一致，就算是牺牲，也要牺牲在敌人死的那一刻。正如校训所说，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叶寒铮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何志明静静地望着他瞬间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鼻腔一阵酸涩。
易军这糙老爷们儿也忍不住红了眼：“我说铮哥一定会回来，他还没找到自己失散的亲人，不可能有任何的差错！”
两人说着，看向高处的指挥台，这样重要的时刻，叶寒铮的养父杨正荣肯定也在。
杨正荣是一名出色的退役飞行员。
在刚退役不久后，捡到了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叶寒铮。
因为婴儿带着的手绢上有一个“叶”字，杨正荣给他起名为叶寒铮。
夜间的难度明显比白天加大了，视距变小，更加考验飞行员的应对能力。
叶寒铮在起飞之前，想到这些年父亲杨正荣对他的教导。
他下意识望向某一处，直到他听到通讯设备传来的、熟悉又沉稳的声音。
叶寒铮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数万次模拟训练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