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死的！你个疯子！”他冲周佳婷嘶吼, 糊在嘴里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干呕。
“你应得的。”言贺说。
她现在有些后悔让另一名实验人员死得太轻松, 就该也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周佳婷清洗完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而是朝言贺问道：“我能留下来吗？”
“什么？”
“留在这里, ”她顿了顿, 手往下指了指, “只在这里, 不会去双子塔。”
言贺没有回答，她在等周佳婷说她的理由。
周佳婷思索了片刻，将目光落在已经失去了精神的助理身上：“我第一次用人体做实验，我想观察一下。”
她往助理身边走去，俯下身问他：“高兴吗？”
也不等助理回答便自顾自说：“为实验献身，高兴吗？你的身上肩负着全人类的未来。”
言贺听到这话顿了下，“身上肩负着全人类的未来”是游戏宣传片中对孕育者的介绍。
助理根本没有力气回她，只能瘫在床上努力瞪大眼睛怒视她。
只是入眼的皆是曾被他说过这话的女生。
她们一个个围在他的窗前，即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也觉得无地自容。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在接受实验时说出类似“杀死我”这样的话了。
助理绝望地闭上了眼，要不了几天他还会经历一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生育体验。
言贺敲了敲门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你们住在哪里？”言贺问道。
那名奉劝她们离开的女人一把抱起了躺在床上的女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将她带到了另一扇门前。
这扇门就在实验室隔壁，房间很大，很整齐，两排单人床一直排到窗口，每张床上都有对应的女人信息。
除了床上躺着一名刚生育完的女生，剩下的都在门口见过了。
床上的女生也在门开后艰难地往她们这里看，语气虽然很虚弱却还是用尽全力地发问：“潘姐，小昭还好吗？”
被叫做“潘姐”的女人将小昭放在了隔壁床上，朝她点点头说：“只是昏迷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被胁迫了。”
她说完就有别的女生接上，叽叽喳喳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女生，说道最后大家都有些哽咽。
女生也高兴地靠在床上向言贺表达感谢。
言贺只是点了点头对着她们床上的信息皱起了眉头。
信息不多，记载了怀孕次数和生育次数，唯一让言贺感到烦躁的就是这上面只有编号，没有姓名。
“别看了，我叫潘燕明，她叫曾婕，这个叫陆昭，还有……”潘燕明一个一个地介绍在场的所有女生。
系统可以更改她们的姓名，但不能磨砂她们的记忆。
“我叫言贺。”言贺说。
“我知道。”潘燕明回道。
“你知道？”她的大名已经传递得那么广了吗。
“嗯，在实验室，”许是不愿意回忆潘燕明闭上了双眼，但还是回答了言贺的问题，“我听他们说，你干预了他们的计划，现在正在想办法铲除你。”
言贺点点头，想必现在参与这场实验的人无人不知她的大名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想上去吗？”
这下轮到这群女孩们愣住了。
“上……上去？”有人试探。
“对，上去。”
人群传来了一阵骚动，言贺也跟着一起计划起了上去后的安排，只是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潘燕明就被大家推出了给她回答：“不了。”
“我们……”言贺的计划都计划好了，听到她的回答后一愣，有些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了，”潘燕明说道，她朝言贺表达了感谢，也说了她们的顾虑，“我们人太多了，而且也没有能力回报你们。而且下面也能提供我们的需求，没有必要和上面的人发生冲突。”
“可是……”
“没事的，偶尔让我们上去看看天空就好。”潘燕明说。
“……好。”
言贺应下，在众人的目光中爬上了地面。
外面的风呼啸着吹过，火焰在风中肆意地飞舞，虽然火势渐小，但也让言贺感到了一阵暖意。
她走到舒紫萍的身边，将她唤醒，在她迷茫的注视下说：“解决了，可以下去种花了。”
舒紫萍还有些恍惚，听完言贺的话后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但是周佳婷还有个实验没做，你要不要再等等？”言贺问。
听到实验舒紫萍第一时间抓住了言贺的衣袖神色紧张。
言贺拍拍她安慰：“没事，她拿男人做实验。”
“什么？”
言贺把在下水道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听到最后舒紫萍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只笑了一会儿又沉默了下来。
“她们……本可以看见天空吧？”
“嗯，谁都可以看见。”言贺说。
她们没在这个话题上接着讨论，舒紫萍说想下去看看言贺便让她下去了。
目送舒紫萍消失言贺走到了火焰边上。
当初为了逼迫周佳婷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她将整片稻田都烧了。
也许冬天的收成不好，但看程一星每天在这里堆草就能看出他真的很喜欢田园生活。
现在一把火讲他的心血付诸东流，言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