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是无法轻易克制的。
她突然有些佩服他，居然能够压抑本性不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他牵起她的手，五指从指缝中缓慢穿过，直到严丝合缝，将其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变得有些奇怪，夏青梨如是想。
就算对上她困惑的视线，谢霜芜依旧毫不避讳地说道：“不管是杀人还是做别的，我所能获得的愉悦不及与你在一起时的万分之一。”
这话不假。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放弃了所有令他感到愉悦的一切，只为追求她给予自己的。
为此，重来千遍万遍，他都会是同样的选择。
夏青梨抿了抿唇，“我知道。”
他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说的，她要是再不知道就是大傻子，而且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再满足我一个心愿吧。”
不止是游湖，渐渐地，他起了贪恋。
夏青梨与他对视，安静地等他说出自己的另一个心愿。
“亲亲我。”
“不是亲脸，就像我之前无数次亲你那样。”
第72章
按理说, 夏青梨应当立即抽手与他保持距离，可她并不想这么做。
亲他，又是亲他。
他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执着, 归根结底，不是亲吻本身，而是在乎亲吻背后的深层含义。
——亲吻是用来表达爱意。
他真的很信这一套。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才会一次次地向她索吻, 她虽不反感, 而且，与他的亲密接触中也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爱意。
是比之前更为汹涌的情感, 而且并不确定这种成倍式增加的情感有没有上限。
所以，他会一遍遍地让她亲她，是想要获取她的爱意。
就在她愣神思考的瞬间, 唇上传来一阵冰凉, 是他的手指已轻轻按压住她的唇瓣, 整个人慢慢地向她靠近，并未全然靠近。
停在了咫尺的距离。
交换着彼此之间呼出的温热气息, 混合着彼此起伏的心跳声，将一切都变得暧昧不已。
“求你, 亲亲我……”眼底是偏执病态又疯狂的的占有欲。
明明是可怜兮兮的求吻, 可在她听来亦是卑微的求爱。
他说得对，他真的好贪心，明明都说了喜欢，可非要她也爱上他。
如果他用武力迫使她屈服的话, 她说不定会为了保命说出“我爱你”, 可他偏偏选择了一种与他本性相违背的方式。
夏青梨默默垂下眼睫，心也跟着颤了几颤。
用这种方式, 也太狡猾了吧。
见她沉默，谢霜芜手指来回轻柔地摩挲她的唇瓣，也仅限于此。
夏青梨抬手抓住他不大安分的手指，稍稍移开了点，让自己可以说会儿话。
“为什么？”
她其实有时候真的不大能理解，他的爱意的永不退潮的海水，稍有不慎，便会令人溺死于其中。
“为什么你好像……越来越喜欢我了？”
夏青梨承认自己有些自恋而且不要脸，但他给她的感觉真是如此。
他眼神里闪烁出惊喜的光芒，“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她当然知道了，在这段感情里，她只是尽力保持清醒，又不是傻子。
况且，与他的每一次的亲吻，他都恨不得把“我爱你”这几个字刻在她脑子里，然后再无限循环播放。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夏青梨真的太好奇了。
“没有任何原因。”他平淡地叙述着。
只是因为，每一次的克制，都意味着他比之前更爱她一点点。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自然也就无法控制情感的滋生，而且，他也不想压抑。
不过，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看样子，他是不会说了，又或者，是他的本性使然，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沾上了情爱，便再也无法抽身。
夏青梨沉默不语。
他再次以祈求的口吻央求他的神明，“亲我一次吧，求你，夏青梨。”
夏青梨定定地看着他，不到三秒，移开了视线。
可恶，现在光是四目相对就已经能够令她产生那种熟悉的晕眩感。
她真是太没骨气了，不是说好了只喜欢皮囊的吗？怎么忘的这么快？而且不止一次了。
谢霜芜捧住她的双颊，强行拉回她的视线。
“说好了只看我的。”他的声音很低，每个音节异常清晰，又好像沾染了上莫名的醋意。
夏青梨一时无言。
他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点吧。
……好吧，她承认自己挺喜欢的，不，是非常喜欢。
不止是对皮囊的那种浮于表面的喜欢。
她很确定自己这绝非一时冲动。
夏青梨不大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覆在脸颊的双手，声音低如蚊蚁，“不是我亲你吗？现在这样，到底是你要亲我，还是要我亲你？”
谢霜芜忽然怔住，眉梢忽地染上了无尽的愉悦神色。
“要你亲我。”
说罢，便松开了手。
她就知道！
不过，夏青梨并不打算逃避内心，她就是喜欢上了，而且，还得明明白白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