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青梨被撞的眼睛直冒金星。
从天而降的两个人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人群围在两人周边,将其包裹得水泄不通,嘴里还窃窃私语,讨论两人的来历。
夏青梨缓慢坐起身子,还未看清眼前景象,耳边传来一道暧昧不明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娇气……?
“我的腰好疼啊。”
什么腰?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跨坐在他腰间,刚才没注意甚至还摸了一把。
“这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种事情。”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忘了礼义廉耻吗?”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些话没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是惊恐。
通常来说,这种场景的作用是帮助男女主提升好感度,但把剧本发给她跟反派时,只剩害怕!
她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没注意脚下崴了一下,差点摔倒的时候,是陈君仪好心拉了她一把。
“姑娘,你没事吧?”
夏青梨抬头望去。
虽然她戴着面纱,但眉眼之间依稀可以认出,确实是陈君仪本人。
这个时候的她还尚未陷入沉睡。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生得唇红齿白,五官清秀,唯独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确定一件事,陈君仪喜欢这个男人,问题在于:她是真心喜欢,还是被梦娘操纵的。
这种问题,直接问估计也问不出来。
陈君怡好奇地看着夏青梨,“姑娘也是来听戏的吗?”
夏青梨正想说是,突然之间,斗转星移,眼前的虚像逐渐模糊。
昏暗的畅音楼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一抹艳丽的红。
似是谁家办喜事,整个街道都换上了红色。
与此同时,身后的那股视线更是让她脊背升起一股凉意。
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想方设法地阻止她,只不过她的方法偏激了点。
所以不能完全怪她。
她故意低着头,露出歉意的笑来,“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的腰还好吧?”
他忽地笑了,“疼死了。”
夏青梨当然不会信他,疼可能是真的,但绝不会死。
“我听说甜的能缓解疼痛,要不我们去买点糖吃吧。”她趁机拖延时间,总不能让他真的发疯毁了幻境。
“好。”谢霜芜果断答应。
-
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路过的狗都得系上红带,拿着糖葫芦的孩子天真地在路边嬉戏打闹。
“今日陈小姐大婚,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酒楼的二楼,有人朝楼下不要钱似的撒喜糖。
所有的喜糖都是用红纸包着的,上面写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象征着对新人的祝福。
夏青梨随手捡了几颗喜糖,剥开塞进口中,又给谢霜芜剥了一颗,趁其不备塞入他口中,“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我没骗你吧。”
谢霜芜尝了一口,“牙疼。”
是甜得牙疼吧?
不管怎样,只要能阻止他毁幻境就行。
“今日陈小姐与柳公子大婚,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有人敲鼓大喊,送出最真挚的祝福。
陈君怡大婚吗?
夏青梨似乎明白该去哪,“要不我们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能找到陈君怡入梦的真正原因。”
没等他回答,她已拉着他跑远了。
谢霜芜低眸看了眼她不太安分的手,空气中的甜味更腻,腰不疼,但是牙疼,而且为什么她的手总是那么的烫?
当他向前方望去,看见夏青梨露在外面白皙的脖颈,心脏莫名地悸动,除此以外,脑子里更会出现个声音:有点想把她捏死。
可是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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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的时候,柳府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迎接新娘的花轿刚到,许多小孩子立刻围了上去,伸手向陈君怡要喜糖。
跟随陈君怡出嫁的媒婆弯腰从轿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喜糖,挨个分发,“别急别急,人人都有。”
分到喜糖的孩子嘴巴甜得很,不忘送上祝福:“祝陈小姐柳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藏在红盖头下的陈君怡娇羞地笑了笑,她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发完了喜糖,媒婆领着陈君怡踏入陈府。
他们没有请柬,不过好在柳府今日大喜,大门敞开,附近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混在其中,根本发现不了。
夏青梨发现这柳府原来也是个大户人家,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柳公子跟陈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落座的宾客无不看好这对新人,还没开始拜堂,已经有人喝的微醺,举起酒杯说了一大串的祝福词。
大厅上座坐的是柳夫人跟柳老爷,他们脸上洋溢欣慰的笑,旁边喜烛火光点点,衬托得二人面部线条更加柔和。
“我听说这柳公子不是跟杨家小姐又婚约吗?怎么突然愿意跟陈小姐成亲了?”
“这又什么不愿意的?陈小姐的爹以前是丞相,现在是太守,娶了她,少走多少年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