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下,补充道:“你身体发烫是因为缚妖咒,我现在发烫是因为发烧,两者不一样。”
看着是不太一样,不过,他的身边从来没出现过,死人倒是挺常见的。
见他不说话了,夏青梨自顾自地爬上床,就算是浑身发热也得盖好被子。
但谢霜芜并未离开,他停在了床边。
夏青梨今晚实在是没精力应付他。
“谢公子,我要睡觉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蜡烛吹了,门关好,谢谢。”她不在乎谢霜芜要在这留多久,现在养病是头等大事。
他极低的应了一声,没有纠缠。
喝了药的夏青梨入睡极快,而且也睡得很沉。
谢霜芜静静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灰狼从窗户上跳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坐在谢霜芜旁边,摇了摇尾巴,默默地陪伴着他。
谢霜芜困惑地看了看灰狼,“灰狼,发烧……会死吗?”
灰狼挠了挠耳朵,越来越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殿下,什么是发烧?”
谢霜芜:“……”他就不应该问,一只狼,懂什么?
算了。
他缓缓探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确实烫得不行,一路向下,连耳后根都是热的,此时的夏青梨,像一个汤婆子。
夏青梨做了噩梦。
许是因为生病了,做的梦还特别真实,一边低声梦呓,一边本能地抓住靠过来的唯一冰凉,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方觉得好受点。
谢霜芜任由着他将自己当做降温冰块。
他向来只会杀人,但却从来没有如此虔诚地希望一个人不要死去。
“夏姑娘,你可千万别死啊。”
灰狼听见他的声音仿佛是在可怜兮兮地祈求着谁,但这里除了他只有夏姑娘,灰狼有些不解。
“你还没有被我杀死呢。”
第36章
后半夜, 夏青梨睡得特别安稳,身体的热度也在逐渐下降。
她仿佛抱着个巨大的降温冰块,任由自己摆弄成任何姿势, 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身体的各处都兼顾到。
夏青梨完全不知道她抱着的可不是冰块,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知晓真相,她抱着的是谢霜芜, 怪不得体温下降的厉害。
她陷入了回想。
在药物的作用下, 虽然后半夜的大部分内容记不太清,但在迷迷糊糊之中, 确实是她死活抓住他的手,小声地撒娇不让他走。
虽然谢霜芜没打算要走,但从未见过夏青梨喊他“哥哥”。
口吻暧昧, 但仿佛是将他认成了别人。
愣神的瞬间, 他已被抱上瘾的夏青梨给拽上了床。
灰狼:“!”
非礼勿视啊!
他逃一般地飞速离开现场。
谢霜芜故意往旁边移了移, 夏青梨却不知满足,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探索与撕扯, 不知不觉中已伸进了他怀里,去寻找唯一的一片冰凉之地。
肌肤相触的刹那间,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
被钳制住的夏青梨无奈只能用脸蹭了蹭他的。
唇瓣近到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就算他现在亲上去,夏青梨也无反抗的力量,但他不想这么做。
夏青梨意想不到得靠近,嘴唇极轻地擦过他的唇角, 毫无意识地行为, 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谢霜芜:“……”
是他多想了,夏青梨这哪里像是会死的样子?
他缓缓松手。
夏青梨立马又开始继续尚未完成的事业, 不断汲取他身体的凉意。
谢霜芜闭上双眼,由着她去了。
如果早知道发烧也能闹出这么多笑话,夏青梨当初一定会踹翻那个木桶。
睁眼的那一刻,看见谢霜芜衣衫不整地坐起,散落的墨发从她手背上移开的瞬间,夏青梨只想问一句:狗洞在哪里?能否让她钻一钻?
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过是跟他躺在一张床上,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还是在她生病期间,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表露一丝一毫的心虚。
两人谁都没说话。
夏青梨伸出手来,掌心轻贴在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
好险,没被她传染。
她准备缩回手,但就在这时,谢霜芜抓住了她,“夏姑娘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夏青梨闭了闭眼,心如死灰地道歉:“对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好在谢霜芜并未揪着这点不放,而是态度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她脸上,“夏姑娘,你有哥哥吗?”
他至今对夏青梨把他认成别人这事耿耿于怀,但仔细一想,夏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哪来的“哥哥”。
一开始,夏青梨没怎么反应过来,她觉得估计是无意间叫了“哥哥”二字被他听到了。
夏青梨不好意思地挠头,“……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小时候确实认过一个哥哥。”
胡话她是张嘴就来,原身虽然没有所谓的“哥哥”,但她有,还是堂哥,只有在过年回家的时候才会见面,平时也懒得联系,至于昨夜为什么突然喊了“哥哥”,她自己都搞不清,许是真的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