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鲜嫩的颜色、漂亮精致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反而越发衬得她如凋谢的花儿一般,青春不再了。
惠妃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一把仍在椅子上,宫女正要上前去收拾,惠妃摆摆手,上前拿起那件旗装道:“去把良贵人给我叫来。”
宫女:“是,奴婢这就去偏殿叫贵人来。”
觉禅氏因为生了八阿哥,所以在这次大封后宫中封了贵人。
“这个良贵人,位份是升了之后,人却越发像鹌鹑似的,最近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的,本宫真是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惠妃气愤地对贴身李嬷嬷道。
这还不是因为你最近阴晴不定,动不动拿人出去,连尚在襁褓中的八阿哥都被殃及,良贵人不小心翼翼,怕是早活不成了。
李嬷嬷在心中暗暗道,面上却是恭敬道:“娘娘当初选她,不就是看上她心思浅,一眼能看到头好掌控吗?如今她也算安分,给娘娘生了八阿哥,算是为大阿哥添了一份助力。”
说到胤禔,惠妃更是怒不可遏:“宜妃不知给保清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挑拨地保清与我作对。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他竟然听了宜妃三言两语就跟我作对。不过是只小狗而已,等他打败胤礽,登上大位,想要多少只狗没有。”
李嬷嬷:“娘娘不必和大阿哥置气,大阿哥还小,就算暂时不明白娘娘的苦心,以后也会明白的。”
惠妃:“以后明白有什么用,保清已经一个月没再回来延禧宫了。本宫好不容易给他搭上的明珠这条线,他最近也懈怠了,不与人家走动,这样下去,他如何与胤礽争啊。”
说着,宫女便来报:“娘娘,良贵人来了。”
觉禅氏恭恭敬敬地给惠妃行礼:“参见娘娘,不知娘娘召我来,有何事吩咐?”
惠妃收起脸上的怒色,将鹅黄色的旗装递给觉禅氏:“良贵人,此次除夕宴会,你可要为延禧宫争一口气啊。这阖宫之中,也就你的颜色能与宜妃一较高下了,她喜欢穿鹅黄色,本宫也特意为你精心制作了一件鹅黄色的旗装。到时候,你一定能赢过她,获得皇上宠爱的。”
觉禅氏不敢不接衣服,却仍道:“惠妃娘娘高看奴婢了,奴婢蒲柳之姿,万万比不上宜妃娘娘了。”
更何况,觉禅氏心中清楚得很,皇上喜欢宜妃,可不仅仅是看上了她那张脸。虽说宜妃的姿色艳绝后宫,但皇上又不是那等子见色起意的昏君。
若果真只图颜色,怕是没多久便厌倦了,可现在呢,好几年了,宜妃的恩宠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发厚重起来。
“你这个做额娘的比不过别人,八阿哥可是要遭殃的呀。”惠妃拨弄着手上的指甲,悠悠道。
这话中的威胁让觉禅氏心中一颤,努力稳住心神后道:“娘娘说的对,母凭子贵,奴婢是该为了八阿哥,上进一些。除夕宴上,奴婢定会好好打扮,不让娘娘失望的。”
惠妃满意道:“你能想通,自然是最好的,回偏殿准备去吧。你除夕宴上若能拔得头筹,本宫就让八阿哥在你那小住几天。”
觉禅氏免不得生出期望,苦涩道:“谢谢娘娘恩典,奴婢告退。”
回到偏殿后,觉禅氏的贴身宫女晚玉着急道:“贵人决不能和宜妃娘娘撞衫啊,以下犯上不说,皇上也不是那等子好糊弄的人,见到贵人和宜妃穿相同的衣裳,只怕会厌恶贵人。”
觉禅氏:“我如何不知道会这样,可是,八阿哥......”
晚玉:“奴婢觉得,不如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宜妃娘娘您的苦衷,也许宜妃娘娘就改变主意,除夕宴上不穿鹅黄色的衣服了呢。毕竟惠妃娘娘此举,也是在恶心宜妃娘娘。”
觉禅氏犹豫道:“这样成么?”
晚玉:“娘娘你就别犹豫了,若真是到了除夕宴上,还不知会怎样呢,我这就去一趟翊坤宫,与宜妃娘娘说明其中缘由。”
“宜妃娘娘作归作了些,可宫里的人们都眼看着呢,她的心肠是不坏的,起码比惠妃娘娘好多了,想必她是不会为难贵人的。”
翊坤宫,寿嬷嬷正拉着阿梨试穿宴会上要穿的衣裳,正是一件鹅黄色玫瑰纹的旗装,鹅黄色最衬阿梨的肤色,鲜嫩的鹅黄色衬得阿梨的肌肤雪白雪白的,加上收腰的设计,更显得阿梨身材纤细苗条,小腰盈盈一握。
寿嬷嬷笑道:“娘娘穿这身衣服参加除夕宴,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阿梨坐在椅子上,懒懒道:“我穿什么,皇上都很喜欢呀。”
绿枝道:“就是,就是,不过,我觉得,姑娘生的好看,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寿嬷嬷无奈地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比一个心大,一个比一个有自信,真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秀筠进来道:“娘娘,良贵人的贴身宫女晚玉求见,说事有事向娘娘禀报。”
良贵人是延禧宫的人,有了先前惠妃逼胤禔杀小猎狗、与胤礽反目的经历,阿梨对延禧宫和惠妃就不大喜欢,却还是见了晚玉。
晚玉将惠妃逼良贵人上鹅黄色玫瑰纹的旗装与阿梨比较的事情说了,本以为阿梨要么发怒不许贵人穿那件衣裳,要么觉得被侮辱改穿其他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