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舞台亮起两盏追光灯，一盏明亮耀眼在舞台正中央，一盏微暗在舞台角落。
“不对吧，彩排时好像不是这样。”祁倬纳闷嘟囔了句。
转瞬间，台上响起歌声。
顾瑾年率先走出来，站定在耀眼追光灯下，一身西装笔挺合身衬得他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他轻轻抬手，再转眼微暗的追光灯下便多了一人。
乔汐站在角落缓缓开口，灯光太暗让人看不清她神情，但她出色的歌声仍引来周围人议论。
“天文系乔汐，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号人，没想到唱歌蛮不错。”
“这种舞台朦胧的感觉也不错，虽说看不太清，但我感觉会是个清冷美女。”
……
议论声渐起，只有贺知许眉眼皆沉。
如他所愿，她没有穿那件衣服上台，灯光调暗应该也是为了让她衣服和顾瑾年衣服更搭配。
尽管站在昏暗角落里的她依旧优秀引人注意，但他仍能感觉到她歌声里的委屈和难过。
贺知许紧紧盯着那道暗光里的身影，直到两人目视前方演唱完毕。
舞台灯光亮起，两人走到舞台中央谢幕后，回到后台。
“诶，乔乔今天这装扮是不错，简直像换了个人。”
祁倬探头过来，正看到贺知许起身离开，不由问道：“不是，你干嘛去？还有最后一个节目没看呢。”
贺知许没理会他。
绕过一排同学后，径直走到后台走廊，半倚着墙等乔汐出来。
半晌，乔汐没出现，反倒遇见黎石头匆匆赶来后台。
“贺知许？你怎么在这儿？”她同样等在外面，纳闷问道。
贺知许开门见山：“黎石头，乔乔衣服怎么被换掉了？”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出黎石头愤愤不平的大嗓门。
“还不是你们建筑系的系花闹幺蛾子，非说我把她衣服弄脏了。”
黎石头不屑笑了声，“还说什么可以勉为其难穿乔乔衣服进行演出……”
贺知许：“你同意的？”
黎石头：“我怎么可能同意，是乔乔怕再争论下去耽误演出，才同意换衣服。”
“我看你们系花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真是奇葩，上大学还搞陷害这一套。”她撇嘴嘟囔。
没一会儿，就看乔汐和系花一起走出后台。
“贺……”
乔汐刚开口，系花就故意将她推去一旁。
似没看到贺知许微沉眼眸间的不悦，她抱着大捧红玫瑰笑意盈盈走到他身旁后说：“贺知许，你是来看我的吗？”
她抿唇看了眼手里的红玫瑰，又故作娇羞说：“对了，谢谢你送我的红玫瑰，我真得很喜欢。”
“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系花还在说着什么，但乔汐脚步微顿，怔怔站在原地一个字都听不进了。
她抬眸望向贺知许，牵强扯起唇角没再敢上前。
恰逢顾瑾年走出后台，戏谑看着系花和贺知许交谈，他顿在乔汐身旁，冷笑了声。
“我亲眼看他送她红玫瑰。”
“乔汐，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有什么好？”
第72章 冬日忽至
天色渐渐暗了,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落雪。
雪粒纷纷扬扬随风飘荡，落在树梢，落在窗台。
乔汐抬眸扫视过窗外飘雪, 单听顾瑾年这样说，反倒觉得松口气。
他这个人说话向来搀着两分假。
可紧接着，为系花化妆的女生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瞟她眼后, 开口说：“是啊，我也看到是贺知许亲手送花。”
“有些人啊, 就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她说得阴阳怪气, 尤其“亲手”这个词咬得极重。
三人成虎，不由得乔汐不信。
她脸色霎时白了几分，撇开目光抿着唇小声嗫喏：“是吗……”
原来那束花真是送别人的。
她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
贺知许喜欢的女孩子就是系花这种类型吗？
这件事后她和他还可能再继续做朋友吗？
旁边系花顺势朝贺知许方向靠了靠，兀自说着：“贺知许,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餐厅你来定吧。”
和乔汐今天冷清感妆容不同, 她画了甜妹妆, 脸上笑容都显得甜腻腻，大概是所有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
“你们聊，我，我先去换衣服了。”乔汐只想快点逃离修罗场。
说完便快速朝化妆间走去，早已没心情再去待会儿的舞会。
“等等。”贺知许轻轻皱眉。
没理会身旁系花, 三两步跟上她，“还有事情没解决。”
“我觉得应该先去看看那件脏礼服。”
听他提起礼服, 系花脸上神色更显娇羞。
她咬咬唇，羞赧地说：“一件衣服而已, 我自己就能解决。”
“但我并不觉得你们的解决方法有多好。”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贺知许会突然回头，用最严肃的声线回复她。
他神色太过正经，让系花没由来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