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贺知许毫不客气地伸手捏在小男孩肉嘟嘟的脸蛋上，“在这个姐姐面前不用掩饰，该喊什么就喊什么。”
“哦。”小男孩朝贺知许翻了个白眼, 不情不愿地小声喊道：“知道了, 哥哥。”
贺知许再次扯了扯他脸蛋：“喊人, 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了？”
“哦。”小男孩又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声。
而后抬头看向乔汐时霎时转换了神色, 扬起笑脸自我介绍道：“姐姐，我叫许嘉和，你长得真漂亮，能做我女朋友吗？”
乔汐：……
臭小子撬他老哥墙角？贺知许眼皮一跳，揪住他脸蛋的手暗暗用力：“说什么混账话？”
赵凯臣：……果然, 一家子都不太正常。
前有哥哥随母亲姓，后有弟喊爸。再围观下去, 真不太礼貌了。
“贺总，我先走了。”朝贺知许点头示意后, 他忙拉开办公室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乔汐没兴趣再试探贺知许与小男孩对话的真实性，同样点头示意后紧跟着走了出去。
贺知许则微叹了口气，直起身子默默看着她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人真是个矛盾体，明明想放下贺知许的人是自己，可一想到他可能同别人在一起过，难受的人还是自己。
乔汐坐在工位上，怔忪地看着面前未开机的电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生了一场病，放不下他又无法坦然和他在一起。
明明心里明白贺知许不会随意编造谎话骗人，但看到小男孩与贺知许相似的眉眼，她心里仍忍不住失落。
过去的九年，他们彼此缺席对方的人生九年，发生了太多无法预料的事情，荏苒岁月仿佛预示着一切都无法再回头。
整个下午，贺知许没再给她安排工作。
乔汐便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等待下班。
除她之外，公司今天还进了四位实习生，并有三位员工提前转正，晚上欢迎会的主角便是他们几个。
按照往年惯例欢迎会规模不小且没有老板在，最后流程更是会抽取一些大奖，大家往年都玩得很尽兴，所以对欢迎会都很期待。
公司里开车上班的员工不少，临下班时周围员工便在商量该搭谁的车一起去欢迎会现场。
只有乔汐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趁没人注意，她接起一个内线电话，随后悄悄打卡离开。
贺知许出办公室时，环顾四周没看到乔汐身影，当即紧皱了下眉。
冷着脸下楼走到前台处后，他沉声询问宋秘书：“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用猜也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
宋秘书敛眉想了会儿，回答：“十分钟前，和孙经理一起出门。”
“当时孙经理和她有说有笑，出门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
难道是提前去了欢迎会？贺知许点点头，表示知情。
而此时，某辆出租车正堵在晚高峰的车流中。
坐后排的孙经理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一支气垫补妆。
目光瞟到前排乔汐时随口问道：“我进公司三年，从没见过空降总裁秘书，你和贺总关系很好吧？”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些，乔汐眼神慌乱了片刻，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和贺总并不认识，能成功获得这个职位可能看运气吧。”
“是吗？”
孙经理又拿出口红，慢慢向上旋转，笑着说道：“我可听说贺总对你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仅一下午几个部门都在传你是贺总女朋友。”
“可，可能是出于对新员工的照顾吧……”
乔汐硬着头皮解释：“贺总那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车内便一时沉默，只有呜呜的暖风声。
片刻后补好妆，孙经理“咔哒”一声盖好口红盖子，脸上笑意跟着收敛几分。
“你自己明白就好。”
“不瞒你说，我叔叔和贺总舅舅是几十年的好友，他们已经在商量我和贺总婚事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她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后视镜，一扫先前温柔恬静的模样，“乔秘书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商量婚事？贺知许对这件事知情吗？
他如果知情，为什么还要对她说那些话，还要跟她去领证？
乔汐死死扣住自己的食指指节。
直到指节掐出红印，痛感传来，她才在孙经理不善的目光中，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孙经理放心，我和贺总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
既然他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人，放他自由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闪婚闪离，乔汐从未想象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没想象过另一个主角会是贺知许。
霓虹夜色中，车流缓缓挪动。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前停下。
乔汐先下车。
孙经理随后下来，利落报出一个包厢号码：“888号包房，里面都是公司的大客户。”
她盯着乔汐叮嘱说：“大客户都有自己的癖好，譬如不喜欢吃饭和谈论工作时被人打扰，为防止这些客户不悦，我们俩都要关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