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有限的环境里快速成长,然后用一隅温柔守护了她最好的青春。
好好读书怎么能是为了远离贺召呢。
贺召从来都不是劣质人类,也不需要谁来可怜,他凭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大老板,就算是老天也要对他刮目相看,他没对不起任何人,本就不该承受肮脏。
关掉学校论坛里的匿名帖子。
趁着贺召下午还要上班,甜喜独自去找了黄姚。
见面直接拿着大家伙——巨长的一根木棍。
黄姚愣了:“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帖子你是不是看过了。”
“什么帖子?”
甜喜不多废话,比划着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抡。
他急得连连后退,脑袋瓜子从来没转得这么快过:“别别!什么帖子啊……你是说你们学校论坛里发的那个?A某的那个?”
甜喜抡棍子的动作停在半空:“果然跟你有关。”
“没有没有!跟我无关啊!是李建,是他发给我看的。”
怕甜喜不相信,黄姚苦着脸说:“你先把棍子放下行不行,上次踹的我现在还腰疼呢,我服了,真的。我现在是贺总这边的人,李建真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
甜喜半信半疑,收回了棍子:“李建在哪?”
“被抓了,还没放出来呢。”
“我是问他一般喜欢藏在哪。”
“那我就不知道了,要是能找着我早就去找了,他骗了我一大笔钱,不然我至于被他拿捏么。”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所有。”
……
放暑假之后时间过得飞快。
七月下旬,关于贺召的丑闻一点一点地暴露,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让那些差点要成交的客户拖延了起来,纷纷开始观望风险。
公司的员工也在私下讨论,把贺召的八卦当成了必聊。好像一瞬间那个高高在上的贺总不再能服众了,他的能力也在有色眼镜的加持下被迫打折。
他不过二十岁出头,又没有什么家庭背景,高中都没念完的文化水平,本就容易让人好奇,现在更是满身非议。
他们公司没有公关部,也不走什么品牌路线,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如果非要贺召去回应,反而显得小题大做。可是如果置之不理,被影响的企业形象谁来买单呢。
小方和温跃他们都说让贺召赶紧报警,公司也有法务部,完全可以把李建揪出来,不过是费点时间罢了。
但贺召云淡风轻,总是说再等等,不急。
他已经见过了李彭,现在处于双方谈判阶段。他要求李彭替李建赔偿这两年骗走的每一笔钱,不光是那几万推广费。
这个要求跟他最初的诉求有很大出入,也让李彭态度模糊。
但没办法,调查李建的这些日子里,有两个可怜的受骗者通过伟诚网络的替罪羊法人找上了他。这两人原本并不认识,现在却都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久了,钱被李建骗走后妻离子散,背了一身负债。
剩下的日子他们没有别的念头,也不打算治病,就希望能把钱要回来,把债还上,干干净净地走。
贺召这辈子吃过了太多的苦,所以最见不得苦命的人。李建有权有势还知道钻法律空子,他想给一无所有的受骗者讨公道,何尝不是背水一战。
只要李彭愿意赔钱,贺召自然愿意配合维护李家的名声,但如果李彭不愿意,单纯起诉李建无疑是个漫长的过程。牵扯的人和事件太多,证据链并不足够完整,就算最后历尽千辛万苦打赢了官司,李建甩甩手说自己没钱,继续耗着,那也统统白搭。
贺召不想赌上来之不易的一切去跟李建浪费时间,他必须要赢。
七月的倒数第二天。
甜喜偷偷约到了李建这条烂鱼。
此前她找了一个上过二中且跟贺召一样大的学长借来了论坛账号,又准备了备用微信,以知情者的身份在论坛发布相关帖子,没多久就收到了李建的微信好友请求,跟黄姚透露的小号是同一个。
李建被放出来有几天了,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估计是在躲风头,只能藏在暗里玩阴的。
加上好友后,他自称是校园暴力受害者,想问甜喜要贺召的丑闻和证据。
甜喜耐着性子陪他演,最后说自己手里有一个U盘,存了不少录像,只能见面确认同盟身份之后给。
时间约在七月的最后一天,上午十点,地点就在二中附近。
甜喜本以为,在贺召对李建下死手之前,李建就算有再多真真假假的证据也该好好捏在手里当底牌,却没想到这傻缺前脚刚跟她约好时间,一转头又喝大了,直接爆了个猛料。
猛料一出,把最近玩失联上瘾跑到乡下度假散心的廖盈盈直接炸了回来,当晚红着眼冲进贺召家里。
偌大的客厅,甜喜抱着胳膊坐在落地灯旁边的地毯上,整个屋也只有那盏落地灯亮着,周围一片漆黑。原本贺召是在哄甜喜的,那段猛料翻出了他跟廖满满被学校开除的旧事,而这件事他从来没跟甜喜仔细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