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炎一下笑了说:“我不胡,我打,三万!”
苏嫣小手利索地把牌推到,毫不含糊地说:“胡啦胡啦,杨炎炎同志放炮七对啦。”
刘梅和朱蔡琴都乐了,刘梅说:“你不是要自摸么?怎么别人打你就胡了?”
苏嫣得意地说:“兵不厌诈,我这不就诈出来了么!”
朱蔡琴数出四张扑克牌扔到牌桌中间,不服气地说:“炎炎这牌打的太臭了,人家打二万,你送三万,明摆着要放炮啊。”
杨炎炎还真是故意放炮的,可她看到苏嫣激动的小脸蛋,赶紧说:“我就是多了一张三万,不然胡不了牌。”
刘梅不信,要她亮牌。杨炎炎就把手里的麻将往里面一推说:“不打了不打了,我还得批改期中试卷呢。”
既然不打牌,就没什么好争执的。大家一起把麻将收到麻将盒里摆放好,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唠嗑。
杨炎炎有心事,就进到客房里坐着。她就听到外面苏嫣没心没肺地“哈哈”乐着唠家常,话里话外都透漏出好心情。
听到她的笑声,杨炎炎也勾了勾唇角。结婚当了新娘子真会一直都有好心情么?
转而她想到侯雨苗,她当天去到侯雨苗的婚礼上送了礼物就走了。后来听说侯雨苗跟她丈夫的婚礼办的很不像话,跟丧礼似得。
杨炎炎一个人在屋子里闷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把试卷批改完,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苏嫣在客厅里跟刘梅和朱蔡琴叨咕遇到沙尘暴的事。
“我们躲起来四天,没吃没喝啊,要不是后来突然有同志发现了地瓜地,我们得全军覆没。”
刘梅说:“那你们不得打起来啊,就那么点地瓜怎么够分的。”
苏嫣煞有其事地说:“当然不打,我家老方管着人,让大家有秩序的拿地瓜。刚开始有点乱,后来发现地瓜够吃,大家也就自己挖自己的,不打了。诶,对了,后来又来了一辆大汽车,还是我们汽车上的人跟他们分享了地瓜,救了他们一命呢。”
杨炎炎脸色一变,走到苏嫣面前说:“什么?那些地瓜是你们的?”
苏嫣说:“咦?你这话问的,难不成当时你也在车上?”
杨炎炎坐到苏嫣旁边,低声说:“我当时状态很不好,已经昏厥过去。后来有一位女同志拿了地瓜给我吃,说是她千辛万苦找来的地瓜,没说是别人给的。”
苏嫣说:“嗐,我们不给她哪里来的地瓜啊。我看你们车上的人状态不好,还跟着我家老方挖了地瓜送给你们车上的人吃来着。送到手边的地瓜怎么好意思说‘千辛万苦’。”
杨炎炎压低声音说:“我早就应该发现的,活该我被人欺骗。”
苏嫣眨眨眼说:“你被谁骗啦?我可以帮你一起削她。”
杨炎炎冷笑着说:“不急,很快她就会自露马脚。”
严婶子从厨房里喊道:“把饭桌收拾一下,炎炎过来端菜。”
刘梅和朱蔡琴见别人家的午饭做好,也不方便逗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饭桌上,杨炎炎没再问别的,就跟苏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说着说着发现她俩很多观点都很相近,甚至苏嫣有些女性角色的观念,比她想的还要先进。
杨炎炎不禁开口问严婶子:“妈,这么一位人才你就让她流失在外啊?这可是你们妇女会的遗憾。”
严婶子说:“我早就问她要不要进妇女会,她说忙,没时间,等以后再说。”
苏嫣不是说假话,她是真忙,农场里一堆的事情要忙不说,她跟方应看的小家里也有好多事情要弄,她是真没时间去妇女会。
而且到了年底方应看就忙,刚结婚没几天,他们中午就不能在一起吃饭,苏嫣还觉得很遗憾呢。
知道苏嫣的意思,杨炎炎也不再劝,反而帮苏嫣夹了菜,让她多吃点。
吃完饭,苏嫣要回家去,顺便邀请杨炎炎有时间去她家里玩。
杨炎炎跟干脆的答应下来。
等苏嫣离开,关上家门,杨炎炎先给严婶子竖了个大拇指:“妈,你看人可真准啊。”
虽然不知道闺女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严婶子对于自己眼光的赞赏还是欣然接受:“早就跟你说过,小满是个好姑娘。回头你多跟人家玩,少跟侯雨苗一起。”
每次她这样说,杨炎炎总会不吭声,可今天一反常态地说:“知道了,等我下次放假我去她家做客。”
*
苏嫣作为新婚的小媳妇,回到家里以后,先乖巧地把地扫了一遍,从一楼到三楼。
本打算扫完地,再把地拖一遍。她拿着拖把杵在楼梯下面,愣愣地往上望了望,然后默默地把拖把放回到原位。
这么大的一个家,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收拾才更有意义呀。
换句话说,这么大个房子,要一点点的拖地,哼哼,老娘不干。
方应看下班回来,发现小媳妇在厨房里忙碌着。
他望着她来来回回的背影,觉得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