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憋了半个月,刚刚纾解了两回,拉着苏嫣的小手:“那咱们换个方式?”
苏嫣被他焦黄的手段震慑住。
哎,都说选夫选贤啊。
挑到这么一个狗玩意,她能怎么办?
只能赖赖唧唧的配合起来。
*
农场里这两天还在热火朝天的割稻子。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一亩地里恨不得站着八个人抢收,微起的风卷着干草在天上飘来飘去。
苏嫣瘸着左腿,坚持割了一会儿稻子,肖红军嫌她碍事,把她赶到田埂上,让她帮忙扎稻草。
苏嫣主打一个什么活都是干,一瘸一拐地往田埂上走。
朱谷粒从她后面跑过来,问苏嫣:“镰刀用不上给我吧,我的镰刀坏掉了。”
苏嫣就把自己的镰刀递给她,朱谷粒瞅着明显比其他人小一号的镰刀问:“你的镰刀怎么这么小?跟小孩儿玩具似得。你看那边割稻子的同学拿的镰刀都比你的大。”
“要用就用,少来这么多废话。”苏嫣不好意思说这是方应看特意给她定制的小镰刀,还想着让她在稻田里发光发热,免得使用不好大镰刀把自己割伤。没想到出师未捷先摔坑,只能把宝贝镰刀交给巧克力豆用。
“你用完记得还我,这是我自己的,不是公家的。”苏嫣望着朱谷粒的背影说:“听到了没有!”
朱谷粒潇洒地举了举镰刀说:“知道了,知道了,小气扒拉了。”
苏嫣哼哼道:“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等结婚就知道怎么过日子了。”
苏嫣走到田埂上,这边离碾谷场不远,她就来到碾谷场边上把绞完分好摞的稻草一捆捆扎起来,扎完就有半大的孩子过来帮忙摞成柴火垛。
对面有两位妇女也在扎稻草,其中一位带着孩子来的。孩子也就十来岁,被她劈头盖脸地骂:“让你学习不好好学,都多大的人了啊,乘法表还背不下来,你们老师怎么教的?”
这孩子头发剃的很短,接近光头。空中的稻草屑弄的他痒痒,他习惯性地挠挠头皮,然后继续帮他妈搓麻绳:“又不是只有我不及格,我们班上好多人数学都不及格。”
他妈反驳他说:“你自己考不好还真以为别的同学都考不好?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瞅瞅你才几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长本事?数学期中考试能考个七分出来?你说,你是不是说谎了?”
男孩愤怒地把绳子一甩,站起来说:“我都说我们同学都考的不怎么样,你怎么就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问问我同学的爸妈不就知道了?凭什么要骂我?!”
妇女指着男孩说:“不大点的孩子就能跟我甩脸子了?你当心我告你老师去!”
她对面的妇女赶紧拉住她说:“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我听他说的不像是谎话,我家闺女这次数学期中考试也没考及格,昨天在家哭了半晚上呢。要不今天肯定过来干活。”
男孩的妈看了眼对方,又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儿子,压低声音说:“你家闺女不是回回满分么?怎么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难不成咱们学校要搞什么‘运动’?”
对面的妇女停下手里的活儿,往苏嫣这边望了一眼。苏嫣配合地露出八卦兮兮的嘴脸说:“咱岛上不能有‘运动’吧?一直不挺尊师重教的么?”
对面的妇女见她也感兴趣,于是来了精神头,往前面凑了凑说:“哪里是有‘运动’,都不是因为学校来了一批新老师。分到我们孩子班上的数学老师就是那一批进来的实习老师。教书教的不怎么样,可能端架子了。上次她结婚没几个人去捧场,到了学校以后,在班里大呼小叫,吓哭了好几个女同学呢。”
苏嫣还以为岛上都是好人呢,原来不管什么时代都有不着调的老师啊。
男孩妈问男孩:“老师也骂你来着?”
男孩说:“当然骂了,还打了手板子。”
男孩妈说:“居然还敢体罚你?你告诉我,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我干完活就去找你们校长去!”
男孩怯怯地说:“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姓侯。”
苏嫣耳朵动了动,岛上姓侯的人不多,她转瞬间想起一个人的名字,问男孩说:“侯雨苗?”
男孩“嘘”了一声:“侯老师跟其他老师都在那边割稻子呢,你小点声,别让她听见了。”
世界可真小啊。
苏嫣想起侯雨苗当初还想阻止她嫁给方应看,还污蔑她搞破鞋。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跟方应看结了婚。而侯雨苗这样人品的人居然还成为学校的老师。
也不知道当初把那个污蔑她的人送到公安局去,这件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怎么迟迟没有个结果出来。
总不能让侯雨苗害了人,还在外面道貌岸然的当教师。
苏嫣越想越气,听到说侯雨苗就在附近,忍不住拿眼睛往四处扫了一圈。奈何这边干活的人太多,还有些风沙,她看不清楚人在哪里。
对面妇女还在跟男孩妈八卦,俩人议论着说:“说来可笑,那个侯雨苗结婚的时候,只摆了三桌酒席,刚坐下就有人走,一点脸面没给他们。我还想着让我闺女送两条枕巾过去,你猜我闺女怎么说的?她说她班上的同学都商量好了,这么坏的老师,大家谁都不许给她送礼,就让她气的干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