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梅闻言微微睁大了眼:“就这样?”
王美丽肯定点头:“就这样。”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自己面前站着的钱梅。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王美丽。”
“王氏集团?”钱梅讶异开口。
作为土生土长的玉安市人,她自然是知道王氏集团的。这是他们玉安市的老牌企业,也是如今玉安市最知名的一家公司。
得知王美丽的身份后,钱梅对王美丽,明显多了几分信任。她并不觉得自己家,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这种大老板觊觎的。
钱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您先请坐。”
钱梅请王美丽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去厨房里给王美丽倒了杯水出来。
她将杯子推到王美丽面前,自己在王美丽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钱梅抿了抿唇,看着王美丽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王总您和李泽之间有什么矛盾。”
哪怕为王美丽先前的承诺而动心,钱梅觉得自己也得先把这事弄清楚了,才敢接受王美丽的资助。
王美丽闻言表情倏忽变得低落起来,她垂着头默然片刻,才下定决心般开口对钱梅道:“我有个女儿,她……与李泽在一起了。”
女儿?
钱梅心中默念一声这两个字眼。
下一刻,她反应很大的对王美丽喊道:“王总,您千万不能让您女儿跟那个畜生在一起,他就是个垃圾,根本不配为人!”
钱梅喊着喊着,声音里不由带上了几分哽咽:“那李泽就是个暴力狂,就因为我儿子说了他几句,他就把我儿子打成了这副样子。什么意外,都是骗人的,如果不是他动手,我家瑞阳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钱梅哭的有些不好看,眼泪鼻涕都糊在了一处,王美丽见状,微微探身,从面前茶几上摆放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了钱梅。
她柔声安慰道:“钱姐不必担忧,我自然不会允许我女儿同那种人在一起。”
语罢,她沉默一瞬,再开口时语气里添了点无奈。
“可您也知道儿女都是债,我那女儿实在是不听话,非要同那小子纠纠缠缠。我这做妈妈的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到了您这里来。”
钱梅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她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眼角的泪水,一边听王美丽讲自己的事情。
在听到王叶晗不听话,非要跟李泽跑时,钱梅心中霎时窜起一股火来。
她有些怜悯的看着王美丽道:“王总您这闺女,实在是糊涂啊。”
其实钱梅更想问王叶晗是不是眼瞎了,竟然能看上李泽那样的男人。但碍于对方到底是王美丽的女儿,钱梅最终开口时,到底是换了个说辞。
不然以她往常的作风,她对于这种跟李泽有关系的人,一向是恨屋及乌的。
王美丽闻言叹了口气,一副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后继续问钱梅:“钱姐,您能跟我说说,您儿子先前是为了什么,才和李泽闹的矛盾吗?”
钱梅听到王美丽这句话,眼泪又有些止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攥进自己手里,这才开始给王美丽讲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两个月之前,我儿子出事那天凌晨两点钟,我和我老公接到了他们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瑞阳他出事了,让我们赶紧去医院。”
“我和我老公吓得半死,立马起了床,我老公开车带我去了瑞阳那个老师说的第一人民医院。”
王美丽听到一院的名字,眉头忍不住挑了挑。倒是巧了,王叶晗如今恰好也住在这个医院里。
这倒也正常,玉安市大学本就和玉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相距不远。李泽租的房子在玉安市大学,那它距离玉安市第一人民医院也远不到哪里去。
而周瑞阳在学校受伤后,学校里的老师们第一反应自然也是将他送到离学校最近的医院里去。
因此,王叶晗会和周瑞阳住进一个医院,可以说是一种必然。
就是不知,李泽带着“王叶晗”住进一院时,可曾想到过,自己的同学周瑞阳也住在这个医院里?
钱梅继续讲述着,说到自己这一生最痛苦的那一天时,她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然后……然后我和瑞阳他爸爸在抢救室外等了一夜,等我们再见到瑞阳,他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明明还有着呼吸,却那样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听不见她的呼喊,也看不见她的眼泪。
钱梅生孩子生的晚,膝下也唯有周瑞阳这一个孩子,自是一直如珠似宝的捧在手里疼爱着。
但如今,她那般疼爱的儿子,只是去上了个学,就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她哪里接受的了。
为此她甚至和周瑞阳的爸爸也吵了一架,怪对方那时不允许自己去找学校,给周瑞阳申请外出住宿。
明明她的儿子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住宿的啊,可是那蠢货非说瑞阳都那么大了,是得独立独立了。而且学校只要求学生们大一时住宿一年,他们没必要跟学校对着干,去得罪人家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