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枝姐,我娘还在家等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我也,还得回去给媳妇弄夜宵。”
“回去给瓜娃子换尿片。”
……
呼啦啦,只片刻功夫,无关人等都走光了。
房内就剩床上一个人,床边三个人,窗边三个人。
看着瞬间敞亮的房间,当事人傅某人:“……”
尴尬但不完全尴尬。
特别是杭有枝来关心他了!
开心!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漾出花儿来。
“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杭有枝想到自己今晚一直顾着震惊,都没怎么注意到傅誉之,本就过意不去,现在又知道人受伤了,更加愧疚,连忙过来问候伤情。
傅誉之睁大杏眼看着杭有枝朝自己走来,微微努着嘴,弱小又可怜,“忘记了。”
其实就一小伤,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
奈何羽京和扶峰自作主张。
非要搞事情。
杭有枝直接走到傅誉之背后去看,白衣裳都被划破了,染着触目惊心的红,三道老虎抓的深深血痕,可把她心疼坏了,不由弱弱问:“疼吗?”
即使杭有枝站在他背后看不见,傅誉之还是转了下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微微蹙眉低声答:“疼。”
什么叫演员的自我修养。
房中其他人一看,都皱起了眉。
十级茶艺师羽京:“啧。”
十九年单身汪扶峰:“啧。”
暂修无情道的杭无辛:小情侣滚出。
刚刚重获新婚的常晚云:“快带之之去上药吧。”
常晚云和杭无辛帮杭良平梳洗换衣。
杭有枝则带傅誉之回房上药。
扶峰和羽京跟在后头。
“你背上都受伤了,怎么不知道让别人帮忙背我爹回来啊,蠢死你算了。”杭有枝挽着傅誉之往自己房间走,嗔怪道。
羽京走一旁,摇着扇子挑了下眉,一语道破:“嘁,他哪里蠢了,精明着呢,那可是他未来老丈人啊,哪舍得让被别人背啊。”
扶峰背着自己的刀,补了刀:“就是,怕是爬也要爬回来吧。”
傅誉之瞟了两人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给我爬”。
然而完全没有威慑力,羽京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扶峰大眼撅嘴耸了下肩。
杭有枝:“……”还是老老实实走路吧。
一行人进到杭有枝房间。
扶峰和羽京进了房才发现,他们似乎表现的太过熟稔了,还很多余,连忙一个拿出药瓶一个摇扇子摸着脑袋紧急开溜。
“这是药,你给他上上吧。”
“是的是的,我们先回去了。”
接着桌上落下一个白瓷小药瓶,两人就闪没影了,留下杭有枝和傅誉之面面相觑。
杭有枝很自然地松开傅誉之,扯了巾子端上铜盆出门去打水。
傅誉之也很自然地坐下倒水喝,自己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就是。
杭有枝端了水回来,看他还坐那儿不动,来了句: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第62章 再也不会痛
???
什么叫“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杭有枝说完就后悔了, 端着铜盆愣在了原地。
而坐在她身前几步远椅子上的傅誉之,更是端着水,呆着眼, 微张唇, 红了脸。
在暖黄灯火的映照下, 像一只刚落进蜜罐被捞起来的白色小狗狗。
杭有枝本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但一看傅誉之这羞涩的表情,直接笑出了声。
怎么会有人恋爱这么久还动不动脸红啊,真是纯的有点不像话了。
不对劲的气氛总算缓和了点。
傅誉之被取笑,不由自主垂下睫,将水盏放一旁桌上,去解自己的衣服。
待杭有枝将水盆放一旁地上, 去柜子里取了纱布来,傅誉之已经将上身的衣物褪了大半, 露出一侧肩臂。
少年人坐在那儿, 正偏着脑袋整理身上的衣带, 高束的发从耳侧疏疏垂落, 几缕墨色掠过澄明眼际,恰如鸿雁过秋水。
轮廓温和舒润, 融入摇曳烛光, 身上半遮半掩。
那半身薄肌清白干净,也足够坚实有力, 本就让人心潮澎湃, 再对比上那极具反差的沉静容颜,更是在劫难逃。
风月无声, 美色撩人。
杭有枝远远望着,有一瞬间失神, 再抬步走过去时,眼中笑意已深深。
怎么办,好喜欢。
好想欺负他,建一座金屋子,把他锁起来。
还是早点娶回家吧。
那样,他就属于她一个人了。
移过灯台。
“等下疼就跟我说。”杭有枝拖了椅子坐到傅誉之身旁,将白纱布条搭腿上,弯身从地上水盆里拧着巾子。
傅誉之配合地侧身坐好背对着杭有枝,甚至还从桌上抽了本书来看,点头应着:“嗯。”
杭有枝拧了巾子正过身,就要帮傅誉之清理伤口,却怔住了。
傅誉之的背上,除了老虎抓的那三条血痕外,还有一些已经愈合的刀伤,虽与未受过伤的皮肤融为一体,一样白皙平缓,不甚明显,但细细瞧着,还是能看到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痕迹,让人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