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云:+1
但常晚云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 还是朝傅誉之招招手,让傅誉之低下头。
傅誉之很配合, 这辈子就没这么配合过, 叹了口气,将脑袋凑过去。
常晚云将手抬到他耳侧, 作出预备扇人的动作, 眨了下眼。
傅誉之收到指令,也眨了下眼。
Action!
扇!
低头捂脸躲。
Cut!
完美一条过。
傅某人达到了人生演技最高峰。
哗哗哗——
全场掌声雷动。
杭五岁第一个一脸开心地鼓掌:“打得好, 再打的响一点!”
杭无辛浑水摸鱼:早就想打他了,爹, 干得漂亮!呜呜呜,书书,终于给你报仇了。
杭有枝低着脑袋,弱弱拍着手,忍得很辛苦: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常晚云跟着鼓掌:大家都鼓掌我也跟着鼓掌肯定没错。
傅誉之继续捂脸假痛站一旁,一脸生无可恋:有时候一个人被打,真的很无助……
对面屋顶。
扶峰和羽京笑的瓦都拍碎了。
“六月初六夜……傅氏誉之为爱被打……四面赞歌五鼓齐鸣……”扶峰一边写着,羽京一边跟着念,断断续续,语不成调,笑得想死。
“真的,我觉得你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有文采过。”最后,羽京衷心评价。
扶峰小本本一合,拍了下手,挑眉得意,“是吧!”
还没完。
后来的每一天,傅誉之都会觉得,杭良平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师祖他老人家像是未卜先知一样赶来了。对于杭良平的症状,把了半天脉又施了一下针,就断了两个字,看命。倒是傅誉之的伤,说是伤到了肺腑,要好好养一阵子。
孙二他爹也提了只鸡来感谢,说是给杭良平补补身子,然而杭良平一餐要吃五碗饭生的比扶峰还壮……村里人闻风也陆陆续续来看过来,但杭良平还是除了常晚云谁也不认识……
不过人能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又没缺胳膊断腿,不就失个忆,养着呗。
杭有枝也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够一家团圆。
就是,杭良平对傅誉之好像很不满。
杭五岁本来就有被傅誉之打的经历,第二天又在院子里看到被傅誉之送回虎星的虎虎,立马就闹着要回山上去。
虽然在云云的温柔攻势下没去成,但从那开始杭五岁一看到傅誉之就满脸写着“有我没他”。
杭五岁和傅某之就此开展了长期且持久的幼稚斗争。
下午,院子里。
桃树下,杭有枝和傅誉之正坐一块喝下午茶。两只兔兔在一旁草篓里晒太阳,啃草草。
不远处,杭五岁拿着铁锹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翻出来五块,小菜洼?许是忙活累了,正丢了铁锹要休息。
杭五岁盘腿坐那边地上,草帽下的一双大眼睛凶呼呼地盯着这边,一手举着水囊往嘴里灌水,一手还在身前地上划拉着,那个幽怨劲儿,杭有枝毫不怀疑杭五岁是在画个圈圈诅咒傅誉之。
为什么她就断定诅咒对象是傅誉之呢?
“爹,过来吃点杨梅!”杭有枝笑着朝杭五岁招手。
杭五岁连忙兴颠颠地丢下水囊跑去井边洗手,又兴颠颠地朝她跑过来。
杭有枝又把装着杨梅的篮子递给傅誉之,让傅誉之示好。
然后,重点来了!
傅誉之才笑着将象征友好的杨梅篮子双手捧出,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讨好过谁。
结果杭五岁一看到是傅誉之,立马一个白眼翻上天,满脸写着“看你不爽很久了”,又凶凶地一手抢过杨梅篮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杭有枝笑得肚子痛。
傅誉之双手还尬在那儿,表情宛如风化。
“那只老虎怎么办,现在天气热,得赶紧处理了。”杭有枝笑了一会儿,看了眼檐下回到虎星的虎虎,说到正事。
杀害野生动物,还是不太好,但既然被攻击,也是没办法的事。
杭五岁坐一旁揪着兔兔,一颗颗吃着杨梅,听到虎虎,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
那只老虎中了羽京的毒针死的,丢在山上怕被鸟兽误食,所以昨天才让人扛了回来。
傅誉之本来就打算找个地儿安葬,但刚刚杭五岁对他那个态度,他也就懒散靠椅子里,丢了颗杨梅到嘴里,挑眉轻佻一笑,十分幼稚地开始嘴硬:“顿成虎肉锅子吧,皮子也挺不错的,正好给你做件坎肩。”
话音刚落,杭有枝就看见杭五岁提着杨梅篮子悄悄起身,无声无息走到小菜洼旁弯身摸起了,铁锹柄?全身上下从草帽沿到脚后跟都写着“老子一铁锹拍死你这个大坏蛋”。
傅誉之也看到了,立马拍了下桌上下午砍竹子忘记放回去的剑,还朝杭五岁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明晃晃就是在说“不怕打是吧”。
杭五岁被抓包,只能不争气地提着铁锹装模作样挖了一下地,满脸快要哭了的样子,内心超级无敌委屈——呜呜呜,虎虎我也想给你报仇,但他不是人,我打不过……
杭有枝蓦然就想起了今天早晨,杭五岁起很早在院子里看到一动不动的虎虎,血海深仇地瞪着傅誉之,傅誉之当时正照常在院子里舞剑,见状立马给杭五岁花式炫了一套剑法,吓得杭五岁抱膝跟虎虎一起缩墙根一动不动,有报仇心没报仇胆,哭着闹着要走,常晚云又是好一顿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