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有枝也不想,杭有枝不要面子的吗?杭有枝果断顺坡下驴,自砍三刀!“那就一天!不能再少了!这事儿没商量!”
“好。”傅誉之笑着应了,又忽地勾了下眼,语调拖长,“那……”
“什么?”杭有枝疑惑地对上那目光。
接着便见傅誉之缓缓靠近,微微敛起眸,长睫稍掀,深邃又迷人,声音更是近乎蛊惑,问她:
“跟我一起回家吗?”
杭有枝瞬间就被撩红了脸,低下头没答,只默默伸出双手。
傅誉之秒懂,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
回程是坐的马车。
与其说是马车,倒不如说是房车。
毕竟,有桌能饮茶,有柜能藏书,还有榻能小憩。
更离谱的是。
杭有枝窝在软榻里,左手话本子,右手桂花糕,默默为织竹的后勤工作点着赞,一边任由傅誉之蹲脚边帮她检查脚踝和腿上的伤,还能一边听着一屏之隔外——三人围桌吃茶唠嗑。
织竹磕着瓜子,仰头扫着高阔的车顶,忍不住问:“这车哪来的?不像是少爷的作风啊,从二小姐那顺的?”
都是为了将这车赶来京郊,不光害她错过了追妻现场,还害她被路人仇富了一路。
此等浮夸的效果,除了傅圆圆她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哪能啊。”羽京端盏喝茶,摇扇轻笑,往一旁的书画屏风看了眼,特意加强语气,“为迎未婚妻进京,特意找人打的,费了不少银子呢。”
“这还算好的,费银子的地方还在后头呢。”扶峰咬了口桂花糕,含糊接道。
错过追妻现场但被炫了满嘴狗粮的织竹:“……”
我谢谢你们嘞。
屏风内。
傅誉之蹲杭有枝脚边,检查完,确认脚踝伤势不重腿上只有几处稍稍淤青,总算松了口气,一边帮杭有枝拢下裤腿穿袜穿鞋,一边听到屏风外羽京和扶峰的表演,内心简直不要太美。
这下该夸我了吧!
忍不住微微仰起头,去看杭有枝。
结果。
杭有枝从话本子上移开目光,斜了他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
傅誉之:“……”
追妻不易,小狗叹气。
然后。
等傅誉之重新帮杭有枝清理敷药包扎完手上的伤口,终于无事,三两下脱下轻甲,整了整衣发,又喝了口水,就要坐杭有枝旁边,给杭有枝念话本子。
杭有枝却从上至下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内心OS:紫衣墨发,姿色尚可,但她杭有枝,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不是!),又向宽阔的软榻另一端使了个眼色,接着对他冷漠到底,“离我远点,我们现在还在恩断义绝。”
这也就算了。
杭某枝生气总不是这样,大哭大笋笋笋笋笋……
就是。
下一秒听到屏风外传来的忍得很辛苦但还是忍不住的时隐时现的错综复杂的笑,傅誉之感觉直接达到了今天的至暗时刻。
但还是只能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算了。
算了。
算了。
你们开心就好。
我。
回去再慢慢哄。
但他也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因为。
马车刚行至府门口,就立马有手下来报。
“少爷,漠北二皇子在延平巷等了你三个时辰……”
傅某之会如何选择呢?
第74章 抱得美人归
还没等傅某之做出选择, 杭某枝就先笋为敬。
杭有枝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掀眼看向傅誉之,转瞬端起高贵慵懒:“赶紧去吧, 摄政王日理万机, 我哪敢耽误啊。”
傅誉之抬指扬下流苏帘, 转头对上那美人眸, 笑眼端起高贵冷艳:“让他等着。”
其实跟异口同声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
下一刻。
窗外又传来了那位手下的声音。
“呃……少爷,二皇子让你今日务必前往,说是要事相商。”
傅誉之坐车内,仍旧笑眼看着眼前的杭有枝,声音淡然:“何事?”
手下站车外,抱臂紧盯着车窗处被扬下轻飘的流苏帘, 似是极为无语:“互市。”
傅誉之:“!”
那小子之前天天找他去延平巷府中比试他都懒得搭理,怎么今天突然就转了性子要谈正事了!
漠北二皇子其实他早就认识, 当年在漠北的时候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此次来了京城还仍旧不死心。
但那小子屡次邀他, 可不只是为了一雪当年之耻, 更多是试探。
漠北向大林朝贡一般是每年十月,可今年漠北那边不但于朝贡前夕在边境暗中寻衅滋事, 还擅自提前派使臣进京, 甚至派细作潜入大内坊间四处打探消息。
似是因为听到了他与傅成仪不和重病隐退的谣传。
反正没安什么好心。
总归是想在互市一事上谋取更多利益。
漠北使臣进京后,他们也公开私下宴请多回了, 可于互市一事总谈不拢, 到后来漠北那边索性就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