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洵压下眼底情绪,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他腿上。
前面还有司机在,盛鸢觉得这姿势亲密过头,手指攥成拳轻轻推拒着他。
但也不好推拒得太过分,避免司机误会什么。
结果,这点儿小小的拉扯,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反而变得好像欲拒还迎。
车子离她家已经不远,盛鸢脸颊红红,索性放弃挣扎,手臂顺从地勾住他脖颈,身子伏下去,小声问他:“你干什么呀?”
盛洵掐在她腰上的手指稍稍用力,沉声问:“我们要不要算算谁惹的桃花债更多?”
盛鸢也不知道,明明是她讨伐他拈花惹草,到最后怎么就变成了是他来兴师问罪。
手机又重新被她拿回到了手里,她有点紧张,屏幕亮一下暗一下的。
明明感觉自己很理直气壮,但是想到前几日刚被盛洵撞见的那一次相亲,就感觉自己的底气没有那么足了。
她心虚道:“除了上次你撞见的陈修然,就没有别人了。”
盛洵懒散地垂着眼,“噢”了声,淡淡道:“如果我没撞见陈修然,你是不是会说一个也没有。”
“……”她确实会。
冷不丁被说中心思,盛鸢手指捏着盛洵的耳垂,胡乱地拨弄着,嘴上还是要否认的:“我才不是那种人。”
盛洵不大相信地低笑了声,侧过头,将她作乱的两只手拢在一起,握进掌心。
她人很清瘦,腕骨窄细,他一只手就能将她两只手臂全都拢住。
拇指漫不经心揉捏着她手腕上一截突起的骨头,抬眸:“那你现在家里住着的那个怎么算?”
“你是说鹿鸣吗?”
“噢,原来他叫鹿鸣。”
盛鸢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鹿鸣一口一个“盛洵哥”地称呼他,看起来似乎对他印象颇深,但盛洵好像根本就不记得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盛鸢眯起眼,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根本就没把他当男的。”
“……”
回到家时,鹿鸣还没有回来。
昨天两人折腾到大半宿,盛鸢本想让他早点回酒店休息的,但碍于刚刚的话题,她为了表示自己内心的坦荡,还是邀请他进入自己家里小坐。
这并不是盛洵第一次来她家里,只是前两次过来时,都恰逢盛鸢喝得醉醺醺的时刻。
此时沙发上还残余着些许她昨晚发疯的记录。
盛鸢看着上面凌乱的毯子,前一天晚上的画面一下子涌至她脑海,她的脸颊不禁热了热,手忙脚乱走过去将毯子都丢进洗衣机里。
才刚刚设定好洗衣机的程序,身后忽而拢过来一个高大身影,盛洵指节轻揽了下他的腰,低声问:“有没有方便接电话的地方?”
洗衣机在这时轰鸣转动起来。
盛鸢余光瞥了眼,应该是他们单位的电话,这个时间打过来,大抵是有急事。
盛鸢直接说:“你可以去我房间接。”
电话是老夏打来的,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说最近央广想做一档关于航空的纪录片,想邀请盛洵参加。
老夏的意思是希望他去:“人家栏目策划人说给你微博发私信了,你没回,这才把电话打到公司来。”
盛洵是懒得在这些不必要的地方抛头露脸。
老夏深知他的性格,劝道:“就只有一期,这节目是宣传各行各业的,航天业就只是其中一个单元,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他说:“反正你最近不是休息着呢吗?就去玩玩呗,就当是宣传宣传咱们航天业了。”
他话都这么说了,盛洵只好笑着应了声:“我考虑考虑。”
老夏说:“行,我等会儿把他们那个PPT发给你。”
“嗯。”
挂断电话,老夏很快就将PPT发到了他微信里,顺带着还将节目报名表也发了过来。
盛洵后腰靠在盛鸢的书桌上,低头随意翻着PPT.
翻着翻着,他的视线忽然被盛鸢桌上一个信封吸引了注意力。
信封做得很粗糙,很明显是人临时手工叠成的,粉色的纸,还画着潦草的几个爱心。
上面写着一排丑丑的字:盛鸢亲启。
盛洵眼皮轻掀,视线从那个信封上移开,停了两秒,忍不住又落回去。
轻啧了声,他打开自己的微博,自动过滤掉全部都变成99+的消息栏,直接在网上搜:
【鹿鸣手写】
鹿鸣的粉丝很给力,广场上第一条就是他的某个大粉做的他写过的所有的字的合集。
盛洵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信封上,又从信封移到手机屏幕上。
两秒后,他冷淡地扯了下唇角,喉腔里发出一声轻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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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鸢怕打扰盛洵讲电话,老老实实将卧室的门关上后,就没再过问他。
盛洵打电话的这会儿功夫,盛鸢已经洗干净了一果盘的葡萄,放在餐桌上,自己则捏了个葡萄边吃边坐在旁边玩手机。
自从盛洵回完那条语音之后,尤菁菁就没再给她回复了。
盛鸢盯着两人的聊天框看了会儿,终究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又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