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家属,走啦!”沈荡迈着长腿往外走。
韩鲸若连忙跟上,撅着小嘴抱怨:“谁是你家属,医生不知道乱说,你还跟着起哄。”
沈荡大手扣住他的手腕,拉着她出医院。
她挣扎了两下,根本没用。
哪怕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拗不过这个混蛋。
手掌温热的贴着她的皮肤,韩鲸若觉得那一块皮肤酥酥麻麻的渐渐烧起来。
两人沿着街道走,霓虹绚烂,五彩的光闪烁。
正值八点,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一片喧哗。
他掌中的小手冰凉。
“你干什么?松手啊,我要回家了,松手。”韩鲸若被他拉着走了一路,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沈荡呼吸声有些急促,转身停下,两只手死死扣住她的肩膀。
他语调很低,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以为全世界都喜欢你啊!”
韩鲸若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她就喜欢他了。
他挑眉,痞里痞气地一笑:“我又帅又有钱,喜欢我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张扬骄纵,率性高傲,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屌的样子。
“你有妄想症啊?”
沈荡被她说的黑了脸,声调高了几分,面色不悦:“不喜欢你他妈陪老子来医院?不喜欢你他妈看老子挨打出手相救?”
小姑娘瞪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沈荡,一字一句地解释:“哪怕是个陌生人被人欺负,我也会站出来。”
“行!老子自作多情了!”他眼底透出几分阴鸷,嘴角自嘲的勾了勾。
正巧这时路边停了辆出租车,韩鲸若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顿了一下,回头对他说:“记得注意你的手。”
“少他妈管老子!”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临水湾吹来温柔夜风,放眼望去,湖畔别墅群低矮错落,鹅卵石小道蜿蜒进雕花铁门,沿路英式庭院路灯铺成一路暖黄光晕。
“大姨,我回来了!”韩鲸若从玄关处拿出拖鞋换上。
孙宇昂懒懒地瘫在沙发上,手指尖夹了支烟,斜睨一眼回来的韩鲸若,轻笑一声:“疯够了?还知道回来呀?”
韩鲸若不满的撅了撅小嘴:“就是同学有事儿,回来晚了。”
大姨从房间出来,笑着招呼刘姨给她热菜。
“没吃饭呢吧?我让刘姨给你留了菜,热一下就能吃。”
“谢谢大姨!”
“哎呀,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大姨走过去踢了一脚孙宇昂搭在茶几上的腿:“把你的臭脚给我拿下去,别把我茶几给弄脏了。”
孙宇昂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把腿放下来:“行行行,我给您擦擦行吗?”
“烟给我掐了!看不着鲸鲸回来了,她闻不了烟味!”大姨将烟灰缸挪到孙宇昂面前,看着他把烟摁灭,“我下午买的车厘子去给鲸鲸洗点吃。”
“嗐!鲸鲸,鲸鲸,我是韩鲸若的奴隶啊?。”孙宇昂面上不情不愿,实际上就是个口嫌体正直,跑到餐厅洗了一大盘车厘子。
韩鲸若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甜甜地说:“谢谢全世界最帅的哥哥,宇昂哥哥对鲸鲸最好了!”
孙宇昂轻笑一声:“你好好说话!”
表面上嫌弃,实际上,对韩鲸若这一套特别受用,就是个臭屁精。
饭后,韩鲸若练完琴以后,在房间里写周一的发言稿。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这句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脑海里都是少年张扬恣意的模样,他不是什么好男孩,他抽烟喝酒打架,游走在黑暗的边缘地带,乖戾暴躁。
韩鲸若这样从小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而且随时都有可能病发,自然不敢和他有任何关系。
她强迫自己专心写完稿子,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第10章 她敢还手?
深夜。
“V—CLUB”的豪华包厢里,沈荡颓然的躺在沙发上,灯光黯淡迷离,他喝了挺多,烟一根接着一根抽。
脑子里都是韩鲸若那句“我喜欢你什么?”
他烦躁的闷了一大口酒,酒精的辛辣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腔。
张贺看着他这副颓废样子,跟下午兴致勃勃去找韩鲸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自然是知道他荡哥在韩鲸若那里受了伤。
“嗐!荡哥,我早就说过,这妹妹跟咱压根儿就他妈不是一路人,没必要为了她这么失魂落魄的。”张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开解沈荡。
他双眸阴冷,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是一路人?她能有多高贵?”
张贺咂巴咂巴嘴,叹气道:“人家是单纯善良好学生,年级第一的尖子生,在学校都是blingbling的存在,跟咱当然不是一路人了。”
……
十月的J市清凉,尤其是早上的风,更是凛冽。
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光亮,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全校师生都在操场上排着方队,听着主席台上的校长谭方圆慷慨激昂的演讲。
校长发言完毕,“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优秀学生代表,高二(1)班的韩鲸若同学上台发言。”
在全校师生的掌声和注视下,她从容自信的走上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