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北一边出剑，一边忍不住对着向晴云身边的人吼。
“二师兄，你竟然真的在帮他们办事！”
有泪水在他眼眶打转。
哪怕有些事早已知道，都没有亲眼目睹来得令人心颤。
楚明南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扔出一颗颗丹药，任那些丹药化作缭绕的雾气，驱散程珉用出的毒。
向晴云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倒下，但架不住向晴云的手下数量多，看起来竟怎么都打不完。
向晴云很快敛起自己得意的笑容，又换回那一贯的纯真无辜模样。
她对着程珉眨眨眼。
“程珉，看在我和你有共同的仇人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哦。你现在投诚，我还愿意接受你，然后和你联手，一起将启国皇室那些人全部干掉！”
气得牙痒的程珉忍不住再次朝着向晴云洒出一把毒虫。
“给小姑奶奶死！你以为我是你呐？！邪祟？哼，我就知道，当年我玄阴寨的预言绝对不会有错的，明侯家真的出了邪祟，只不过其他人误以为邪祟是你娘，却不知道真正的邪祟是你向晴云！”
毒虫还没碰到向晴云，就被楚明南信手弹出的几颗丹药击退。
丹药散作药粉。
细腻的粉末，竟然能裹挟着毒虫飞出老远。
程珉眉心一拧，看向楚明南的目光愈发添了忌惮，还有淡淡不解。
向晴云则笑靥如花。
“程珉，你好像拿我没办法哦。”
楚明西手中长剑一抖，将挂在长剑上的一具行尸甩远。
他剑尖刚移动，要对准向晴云，就听到天上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嗤笑。
“是吗？小珉拿你没办法，那我呢？”
青翠衣裙的少女，脚下没有剑光，也那样凌空立着。
她歪着头，眉眼间隐隐带着戾气，丹唇勾起的笑却愈发恣意招展。
她提着一把剑，剑上坠着一块石头，泛着淡淡黑光，可黑中又隐有血色，勾魂夺魄。
“瑶姐姐！”
“大师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程珉和楚明北对望一眼，又同时哼出一声，齐齐飞向楚明瑶身边。
“楚明瑶？”向晴云眼中的嫉恨怎么都藏不住，她失声惊叫，“你怎么会洞真期了！”
那样强大得毫不掩饰的气息……绝对是洞真期！
“洞真期，有什么奇怪的？”
楚明瑶挨个摸摸程珉和楚明北脑袋，将这两小的安抚好了，才冷冷瞧着向晴云。
她目光一度掠过向晴云身边的楚明南。楚明南却根本没看她。
楚明南的视线，绝大多数时候，都只黏在向晴云身上，仿佛只要错过这会，就再也没有将来。
“你是洞真期又怎样？”向晴云娇柔的面庞一阵扭曲，“尊主马上就要成功了，你是洞真期，也没用！赢的人只会是尊主，只会是我们！我才是世界……”
向晴云的话还没说完，楚明瑶已先嗤笑一声。
“世界主角？宁妄和你说的世界主角？然后你就相信了？”
“尊主……”
楚明瑶笑得更不客气。
她携着程珉、楚明北，落到山顶上。
楚明北等人也围在她身后。
向晴云手下数量很多，但也架不住楚明瑶挥剑间洒出的万千剑光。
千丝剑阵。
哪怕和她境界相同的人来围攻她，都未必能在千丝剑阵下保住性命，更遑论这会儿向晴云的手下就没谁有洞真期修为。
只是一剑挥出，剑阵的威力已经将向晴云的手下全部放倒。
巨大的差距自是震得向晴云眼神极近溃散，可跟着楚明西等一起来追杀向晴云的其他仙门弟子也没几个能保持淡然。
“世界主角啊？”楚明瑶猛然凑到向晴云跟前，笑吟吟地看着她，然后抬腿，一下子将她踹飞。
“宁妄说，你就信了啊？世界主角？呵！”
楚明瑶看着楚明南御剑接住被自己踹到半空的向晴云。
她眸底闪过异光。
在九绝秘地里杀的魔有点多，搜集到的会在主人死后化作粉末的丹药也有点多。
如果她没弄错，那些会化粉末的丹药应该都是楚明南弄的。
这个离开了剑宗，又去了帮宁妄的师弟……
她很快敛起心思，对着面容因妒忌、愤恨、惊惧等情绪而扭曲的向晴云道：
“世界主角不过是天眷者的另一种称呼，而天眷者又哪里只有一个？”
“世界主角是厮杀到最后的天眷者，只要我能活到最后……”
楚明瑶嗤笑一声。
“那又怎样？而且宁妄手下的天眷者应该不止你一个吧？还有那个素姬修炼的某些法门，应该都可以吸食别人的气运，增加自己的天眷浓度吧？宁妄要培养的，又不止你一个。再说了，还得宁妄赢，你还能保住你天眷者地位。一旦宁妄输了?”
“尊主不会输！”
楚明瑶再度嗤笑一声。
她的剑，定定指着向晴云。
“不管宁妄输不输，你先得死。楚明南，你当真还要继续护着她？你现在是背叛宗门的人，你再不退开，莫怪我也要将你斩杀。”
杀向晴云的事，都已遇到了，当然得先解决！
“……”楚明南没有回答，只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