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湘王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当中,不上不下;他讪讪地撇着嘴说道:“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好了,不和你插科打诨了,我此次来荆州府上你的地盘,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寒隐初正色说道。
“哦?说来听听……”
……
“就凭一个假的‘金刚石’,你就断定湖广有大的猫腻?!”湘王颇有些错愕的张大嘴,这还是习惯“武力解决问题”的大侄子吗?
“对,那只是一个契机,但是自从我来了岳阳,就发现单岳州府,猫腻却是不少……”
湘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新任湖广左布政使耳根子确实有些软,是个好官,但也确实震慑不住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更逞论那个‘笑里藏刀’的右布政使敬大人了……
我和那姓敬的打过两次交道,寻常人哪里是这个‘官油子’的对手……”
寒隐初扬起眉毛:“哦,是吗?你们私交甚笃吗?——”
湘王一听如临大敌:“喂喂喂,我和他们可是‘清清白白’,断无‘首尾’的啊!不过是偶尔能见到,他请我吃顿饭也是在所应当的;
况且我事后钓上一条五十斤左右的胭脂鱼都作为回礼给了他,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寒隐初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就这么信不过你大侄子?我的意思是,你们若是‘私交甚笃’,下次带上我一起‘拜访’……”
“也说不上好不好的,只是处于面子,一些大型宴会的吧,肯定会互相发帖子的……”
第144章 画饼
“不过……”湘王寒富德搓着手笑得淫邪
寒富德摇着头,不置可否:“还想诡辩呢!我告诉你,大侄子啊,十二叔的这双眼睛,可是将你看得十分透彻呢!——”
“切~”寒隐初从鼻孔中冷哼了一声,“我这次来湖广,我母后、你大嫂,还特定叮嘱我来看看你:看你是否还是‘花心’得很,还守着那两个‘高矮胖瘦’的农家女‘花花草草’呢~
她让你收收心,赶紧找个千金小姐娶了,也算是真正成家立业了……”
“唉唉唉,大侄子你怎么说话呢?什么‘高矮胖瘦’,你倒好,一次性形容两个人?而且人家不叫‘花花草草’,一个叫‘花花’,一个叫‘柳柳’……”
寒隐初无谓地耸耸肩:“和我说的有任何区别吗?”
忽然湘王寒富德兴冲冲地抓住寒隐初的手:“正好我老爹、你皇爷爷也去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是万万不敢说我想同时请封花花和柳柳当正妃的……现在你荣登大宝了,帮帮十二叔呗!——”
湘王黑如焦炭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可以解读为“楚楚可怜”的神情。
寒隐初:“……”
寒隐初一把抽出自己被桎梏住的手,惊魂未定地说:“寒富德,有事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不是我不想允,而是哪有同时两个人当正妃的?你给她们俩请封侧妃不行吗?无所谓都是平起平坐的……”
湘王寒富德支起食指摇晃着,郑重其事地说:“我既然都把她们二人视为妻子,说不上更喜欢哪个,自然要拿出成为妻子最十足的‘诚意’啊,如果不能同时成为王妃,倒不如就维持现状好了……”
“呵~”寒隐初冷嘲了一声:“你这说话倒真有趣,说不上更喜欢哪一个?那也就是没有最喜欢的咯?!——”
“大侄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从洞庭湖过来的嘛,竟不知‘娥皇女英’的传说?我知晓我比不上帝舜,但我也不在乎别人说我享尽‘齐人之福’,我们三个自己过得幸福就行了……”
一时之间,湘王寒富德又宛如成了少女,做出一幅“捧心”的模样来。
这么多年了,寒隐初当然知晓那“花花和柳柳”的存在,她们也说不上是顶级的容貌和才情,但农家女出身的她们倒越发淳朴、善良与宽厚。
不过自己和母后一直纳闷的点在于——人没有最爱只有更爱,湘王如何就选不出一个来当王妃呢?怪哉怪哉……
听完寒隐初的一番话,寒富德还不服呢!梗着脖子就和寒隐初你来我往:“你娘和你爹的故事,是不是证明了爱应该是没有门第界限的?!”
“对啊……”寒隐初虽然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但总感觉哪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对劲。
“那你皇奶奶、我大妈,比你皇爷爷大出八岁,是不是又证明了爱应该是没有年岁界限的呢?!”
“皇爷爷在皇祖母逝世后一蹶不振,于半年之后也驾崩,他们之间自然也是真爱的……”
“那北宋有个叫林甫的,用梅花当老婆,是不是也证明了爱应该是没有物种界限的呢?!”
“是‘林逋’吧……”寒隐初纠正湘王。
湘王不甚在意地摇摇手:“你管他叫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不过——”
湘王话锋一转,“大侄儿你还知晓‘逋’咋念啊?!真是不同以往了啊……”
寒隐初有些没忍住般地嘴角抽搐:“我还没说你都知晓‘梅妻鹤子’的典故了呢,你倒先打趣起我来了?……”
湘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焦黑的面皮,许是可能脸红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咱们之间彼此彼此……”
寒隐初把两只手插进袖中:“你哔哔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