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波了然,意识出什么,说:“你是不是,还因为那件事怪我。”
仇恨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什么事。”罗成阴恻看他,“不记得了,没事赶紧走。”
周围人太多,石永波不好继续说下去。
罗成的耐心被耗尽,嗤笑一声,“真不走?还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罗成,咱们找个地方聊...”
“滚!”
梁韵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罗成脸色越来越难看,哪怕他之前再阴冷,也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浑身充满戾气。
小程呆愣地站在一旁,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罗成侧身对上梁韵,“你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了,等会出发?”
梁韵疑惑看他,“你还有伤...”
罗成已经走到桌子边,扯过背包带子,“不要紧,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梁韵不动,她不知道罗成在搞什么。
罗成忽然笑了,“听话,去收拾东西。”
那句声音是她从没有听过的温柔,梁韵虽不理解,但她魔力般的照做了。
踏出房间,梁韵拐进自己屋子,神色不安地从卫生间把东西拿出来,又迅速的收拾了床上的衣服,一鼓作气塞进行李箱。
门没锁,能听见隔壁的纷争。
罗成没有什么行李,将包拿上,大步流星朝门外走。
走廊没人,只留下了一阵一阵脚步声。
余光一瞟,她见罗成捂了下右腰一侧,一两秒,随后又放下。
梁韵叹了口气,原来男人固执起来,丝毫没有办法。
石永波望着罗成利落的背影,才恍然明白。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留在这,也一直没忘记那些事。
第19章
梁韵把后备箱打开,手还没碰上箱子,罗成率先给她提进去。
门刚甩上,后面两人跟着出来。
石永波没再向前,开口喊他:“我手机号没变过过,等你安顿好后给我来通电话,我们好好聊聊。”
罗成对梁韵说:“你先上去。”
梁韵望了眼罗成,点点头,绕到前侧车门。
罗成笑笑:“没什么好聊的,你好好做你的警察,好好为你的人民服务,多伟大。”
石永波皱眉,“罗成,你非得这样吗,非要这样说话吗?”
阳光还没有爬到头顶,夹杂着点早上的寒风。
梁韵坐在车里听到男人吼了一句。
“我他妈要是知道能在这碰到你,根本不会来这地方落脚。”罗成笑一声,继续道:“我实话跟你说,当年的一切我都没忘,也还没结束,凡事有始就有终,我不会指望任何人,包括你。”
驾驶座那侧的门把手似乎被动过了,但罗成顾不上,直接拉开坐上去。
石永波愣住,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罗成的车已经开出了院子。
沙尘扬起来,席卷在漫天飞舞的小镇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罗成这个人,有仇必报,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出个结果。
空荡的院子里,男人的脊背弯了点,缓缓搓了把脸。
......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不再是灰蒙蒙一片,道路两侧也逐渐开始有枯黄的杂草显现。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
罗成一直没说话,梁韵也就没开口。
她不知道今天罗成是因为什么,而发了这么大脾气,也不知道罗成的曾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只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就剩他一人,估计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宣泄一把。
梁韵转过头去看,那人仍一个姿势,黑眸深不可测。
罗成余光中,见梁韵欲言又止,不免笑了笑:“怎么,想说什么?”
梁韵静静说:“你伤怎么样?”
先前动静大,伤口隐约撕裂了,但他没说这茬,只笑笑,“今天开快点,下午就能到呼市。”
梁韵端量他。
罗成正视前方的路,继续说:“到呼市就舒服多了,能玩的也...”
“别动!”
梁韵已经解了安全带,去掀他衣服,男人绒夹克敞怀,只撩起黑色的毛衣下摆能看见伤口,绑带染红了。
“没事,你把安全带系好。”
梁韵伸手从后座够他包,迅速将纱布掏出来,又拿了几样,顺手抽处台子上的纸,忙去擦渗出来的血。
上衣被掀到胸口处,皮肤裸漏在外。
罗成好笑,“你这女人。”一点不在意形象。
“罗成,现在到哪了?”梁韵没理他,问了一句。
罗成感到一只细软的手流连在腰间,不由得吸了口气。
不似昨晚,疼痛占据身体的一大半,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但现在,伤口没那么疼,反而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在往一处聚集。
“乌拉特后旗。”他说。
梁韵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事实上,这里的一大半地方她都不熟悉。
“附近有没有诊所?”
“嗯。”
梁韵道:“你找个最近一点的,开快一点,我害怕它会感染。”
男人张口,梁韵又说:“你不是说除了行程你定,其他的,路上都听我的吗?”
罗成低眸看了眼,梁韵还杵在他腰间,垂着头,倏地笑出声,“下了这条路有一个卫生所,我等会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