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昭稍用力时屏息的轻喘声莫名让人脸红心跳。
刘婕在昏暗中看着他的方向,“今天耽误你的训练了吗?”
陈昭终于躺下,低声说:“没。”
“可是傍晚你很早就出来了。”
“日常训练差不多了, 差个放松。”
“什么放松。”
“一个理疗仪,缓解肌肉劳损的,类似按摩。”
刘婕觉得很抱歉, 她伸手按起床头灯,“我帮你吧。”
陈昭刚适应黑暗, 被灯光刺得眯起眼睛,“嗯?”
“我说我来帮你。我去做过按摩的,盲人推拿。”刘婕跪坐在床上,毛遂自荐。
陈昭缓慢地扭头看她,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帮我妈也按过,虽然比不上仪器,好歹有用。”
她看起来很累了,眼皮止不住耷拉下来,可语气很热烈。
陈昭勾起唇角,轻笑,缓声说:“那你来。”
刘婕撑着最后的力气,朝他爬近些,以为他翻身就好,谁知他慢悠悠坐起身,扯着衣摆将家居服短袖脱下来,然后放松地慢慢趴下去,双手搭落身体两侧。
刘婕第一回 瞧见他后背的线条,莫名心跳。
男人后脑勺头发剃得干净利落,肩宽腰窄,小麦肤色下肌肉放松,线条依旧分明,在昏黄的床头灯地下私有若如叫嚣张力。
身边人久没动静,陈昭偏头看她,刘婕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将手按上去。
她有点羞赧于自己的自不量力。她本来力气就不大,今天手这么软,按在他身上大概率没有任何效果。
刘婕的手在陈昭线条分明背上显得格外白皙细腻,也格外小巧,她胡乱按了一通,身下的男人一声不吭,她先出汗,汗珠顺着额前刘海滴落。
“累了?”陈昭听见她气喘的声音。
“这样可以吗?”刘婕问他,抬手擦掉额汗。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刘婕身上有股橙花的香味,并不馥郁,偶尔在随着动作在空气里缭绕,陈昭顿了顿,“差不多了。睡吧。”
刘婕应着,然后关掉灯,躺下来。
夜静悄悄,窗外风声轻啸,雨打窗台。
刘婕平复呼吸,睁着眼睛望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好像习惯了,陈昭上床,然后将她拎到中间摆弄她。
然而今天身侧的人很安静,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这是,不做了的意思吗。
也许他今天也很累。
刘婕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要入睡,然而思绪无法停止。
她觉得侧身向左不舒服,又翻了个身朝上。
刘婕习惯一个人睡大床,喜欢翻来翻去烙饼,然而毕竟床上只有一床被子。陈昭伸手按住她的肩,颇有警告的意思。
她将手臂压在身侧,雪白莹润的肩头露在被外,两根吊带堪堪挂住,乌浓的头发披在枕头上,稍显凌乱。
月光底下,圆润杏眼无辜地看着他。
陈昭身上有股无名邪火。 然而她今天经历许多,又淋了雨,怕闹久了身体不舒服。他指尖微动,只是更重地按下去,莹白肩头多了道红印。
疼。
刘婕小心翼翼地推陈昭的手臂,丝质睡衣与被料摩擦,在黑暗空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身侧的人似乎动了动,她霎时屏住呼吸。陈昭伸手按住她的腰,想做?
刘婕定住。
不想被*就老实点。陈昭声线微哑,睡意惺忪。
不、不想被......就老实点。
刘婕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或者她其实已经入梦。
她只好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半晌,陈昭搭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拍了拍她,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句话。
刘婕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说话不算话。
她明明半天没动了。
每当她以为陈昭很耐心、温柔、绅士,他总能一击击碎她的滤镜。
他就是个痞子。
坏种。
刘婕羞愤,将灼透的脸埋入枕头。
陈昭说头转回来。你先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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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婕收到通知,街道的装修已经完工,可以开业了。陈昭白天得回疗养院,晚上才能过来,接她一起下班。
几天后。
“我去啦。”刘婕推开车门,小心地走下去。
陈昭降下车窗,“晚上来接你。”
刘婕站在路边,她点头,跟他挥手,“拜拜。”
在街上碰见郑希文,后者伸长脑袋找刘婕身后的人,找不到,便问:“飞行员呢?”
“他回疗养院了。”刘婕蹲下|身将钥匙捅入钥匙孔。
“嘶。你们这分分合合的,在搞柏拉图?”郑希文摸下巴。
刘婕笑着看她,她摇头,“开玩笑啦。”
郑希文蹲下,“所以你,还不能太上头。”她喃喃自语,“‘异地恋’很辛苦的啦。可能平时都来不及好好相处。”
好像真的还没有好好跟他相处过。
刘婕眼睫轻颤,她将手指放到卷帘门推手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