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要跟她套亲戚关系,暗里却是盯上太子了。
什么才女,一个装腔作势的贱人而已!
柳冰瑚脸上笑容僵住,“仪美人……”
话没说完,就被令仪冷声打断,“不用装模作样了,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二小姐,假装才女,兴许有男人给你捧场,但长得太丑,就别往太子身前凑,太子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要你!”
说罢,令仪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走了。
柳冰瑚站在原地,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她望着令仪离去的身影,手上狠狠拧着一条帕子,牙根咬得死死的。
早晚有一天,她要当上太子妃。
然后把这贱人的牙拔光!
……
二楼雅间。
云其祯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吃了点东西,然后抬头看柳若嫄。
“嫄妹怎么订到这里的天字号雅间?我听说用了风影令?”他嘴角噙着淡笑,假装不经意地问起来。
最近他为风影令的事焦头烂额,听到暗卫来报,风影令出现在阑意楼,所以立马过来探查。
他一直都认为,风影令的背后有高人,柳若嫄只是一个幌子。
但今天见到柳若嫄,发现她的眼神时不时往窗外的新建花楼瞥去。
那里曾是被烧毁的绮陌红楼——
云其祯眉头蹙紧,鹰眼微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风影令主人,就是柳若嫄!
当初静歌用风影令操控暗网时,他几乎没费心过。
风影令主人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为太子阵营效力就行。
但静歌死后,风影令究竟由谁操控,就成了一个困扰他的大问题。
风影令主人万一倒向敏王阵营,他这边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这件事。
柳若嫄一听他提风影令,顿时抿嘴笑了,“太子怎么关心这个?阑意楼的天字号雅间不容易订,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订到就好。”
她避重就轻,两句就把云其祯的话题岔过去了。
太子本性多疑,自私又懦弱,从来不敢招揽真正的谋臣和军师,唯恐被人夺权,架空了他的权势地位。
所以他身边的亲信和谋士多是女人。
他用花言巧语笼络女人,再用小恩小惠让女人为他卖命,关键时刻又拿女人当替死的工具。
他能走到今天,全靠当初绮陌红楼的女人们牺牲惨重代价,为他铺成一条康庄大路。
像他这种卑劣鼠胆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遭反噬。
想到此处,柳若嫄眸光隐隐一沉。
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指着窗外搬砖弄瓦的工匠们,“没记错的话,以前那里就是绮陌红楼吧,整个定云国最出色的歌舞伎都在那儿了。”
说罢,她的眸光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在三个男人脸上扫了一下。
云司业温和地笑一笑,“本王以前倒是去过几次,可惜传闻中的绮陌红楼六美,本王一个也没见到。”
他说话不紧不慢,没有一丝激动,也没有一丝冷漠,好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让他不动一点情绪。
“哼,我就知道你过那地方,还敢说没见过人?没见过的话,你怎么对那个绛华另眼相待,肯定是以前有旧情,等绮陌红楼一倒,你就迫不及待把贱人弄进敏王府,放到眼皮底下才安心!”
梅念纯瞪着云司业,气哼哼说着不满。
云司业脸色的笑意消失,转而半低下头,变得沉默。
他浑身透着一股疏淡气息,仿佛是收敛锋芒,又想是在隐忍着什么。
柳若嫄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对云司业虽有同情,但并不打算替他解围。
如果他连一个梅郡主都搞不定,也真没什么资格跟太子争储君之位。
想拥有定云国的天下,没有一点坚忍和城府,也只能当炮灰。
这时云其祯鹰眼一眯,呵呵笑道:“嫄妹是大家闺秀,又是静王妃,不该好奇男人的风流韵事。”
柳若嫄的眸光飘向窗外,“风影令能在全京城布下暗网,是那些女子用清白和性命换来的。如今绮陌红楼散了,太子紧张风影令,难道是怀念当初的旧人?”
“歌舞伎都是些低贱女子,本太子跟她们没有任何瓜葛,何谈怀念?”云其祯一脸傲慢神色。
柳若嫄喉咙发紧,手指冰凉颤抖,想要骂娘。
这个贱男王八蛋!
“王妃!”云子缙突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沉闷嘶哑。
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柳若嫄自从太子一进来,浑身气质骤然发生变化。
从一个娇滴任性的王妃,转眼变成一个浑身带刺的女人。
她一双漂亮的杏眸里带着几分仇怨和刻薄,偏偏眉眼间透出十足的媚态,眼神勾人,辛辣又挑衅,没由来的让人心疼又心醉。
“嫄妹若是喜欢听歌舞伎的趣事,改天我单独讲给你听……看这水晶包子都快凉了,来,快多吃几个。”
说着,云其祯拿筷子给柳若嫄夹水晶包子。
柳若嫄呵呵冷笑。
这贱太子比以前更贱了。
人至贱则无敌——
说得就是他。
“怎么不吃啊,嫄妹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云其祯见她狠狠瞪着他,眸子透出一抹诧异,关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