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
如果他们对付不了静王,转而来针对柳府,或者直截了当谋害她,那岂不是要倒大霉?
柳若嫄的眸光渐渐凝聚,变得有些冷冽。
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出妥善的法子,未雨绸缪才行。
她首先想到了崇烈,趁着武状元表哥这些日子留在柳府,她得赶紧把绝世内力的心法学到手。
青沫丹不能白吃,那些大补药不能白喝。
只要短时间内能突破升级内力,加上她前世早已练熟的外家功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她帮不上静王什么大忙,但至少不能给他拖后腿当包袱。
午后的屋内异常安静,柳若嫄唱着唱着,眼皮发沉,开始犯困,眼看快要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云子缙不出声,默默打量她。
见她唱得认真,强撑着精神不睡过去,一副可爱执着的模样,像一个纯净无邪的孩子,不由得心头发软,眼波中透出几分温柔。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只觉得入手细嫩丝滑,皮肤犹如上好的缎子一般。
柳若嫄猛地怔了一下,从混沌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连忙向后一仰脸,避开他的手,然后目光直勾勾瞪着他。
小脸紧绷着,神色不善。
这狗男人偷偷摸她脸,想占便宜?
“嫄儿,我想……”男人脸色微红,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缓缓拨动的琴音。
柳若嫄心中莫名抖了一下,连忙打断他,“闭嘴,你现在受伤中毒,老老实实躺着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云子缙眸底的光芒一暗,又伸手去摸她的脸。
柳若嫄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光明正大不要脸耍流氓,登时满脸绯红,扭头避开他的手,有些愠怒。
狗男人仗着受伤,得寸进尺。
真是岂有此理!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她恼火喝道。
云子缙见她杏眸圆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顿时眼波更加温柔,唇角微微勾起,伸手圈住她的细腰,一把将人带进怀里。
两人脸对脸,能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
男人心猿意马,俊逸的脸庞缓缓逼近,薄唇抿紧,眼看快要碰上她的唇瓣。
柳若嫄:“……”
狗男人!
她登时发飙,双手猛地捧住他的脸,使劲捏圆捏扁。
眼看把男人一张俊脸搓揉得变形,她恶狠狠说道:“你摸我脸,我也摸你脸,咱俩扯平了!”
云子缙:“??”
他瞳孔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翻身压下,要低头吻她的唇。
这时门外的瑞征兴冲冲闯进来,“启禀王妃,屏香和彩宁回来了……”
话没说完,看见屋内床上的情景,瑞征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大白天的,王爷把王妃……
不对,王妃那是什么眼神?
怎么感觉她有点幽怨?
难道怨他突然闯进来,撞破了两人的好事?
眼见王爷浑身冰寒的怒气升腾而起,瑞征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转身退出去,“王爷继续,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退到屋外,他只觉得两腿发软,后背嗖嗖冒冷汗。
欲哭无泪。
瞧王爷和王妃那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他们俩……不会要灭口吧。
……
柳府偏厅。
柳若嫄一走进门,就看见屏香和彩宁两人坐立不安,一副愁云满布的样子。
“大小姐,你派我们出去打探消息,太子府和敏王府都没什么动静,但我们得知另外一件事……”屏香表情忧虑,欲言又止地说道。
因为遭遇刺杀的事情,柳若嫄怀疑跟太子或敏王脱不开干系,于是派她们去探一探消息。
眼见两人回来,显然还带来了其他消息。
柳若嫄坐下来,眸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下,见她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微微有些诧异。
屏香和彩宁不是一般深闺女子。
她们以前执行密探任务,什么大事小事没见过?
哪会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忧心忡忡?
“究竟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担心?”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屏香跟彩宁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沉声说道:“大小姐,孟雨儿死了,死得很离奇。”
柳若嫄微微一怔,在脑子里转了半晌,才想起孟雨儿是谁。
那个孟氏家族的旁系孤女,长相很柔弱无辜,却成功勾搭了战楚尘,未婚先孕的大绿茶。
这个女人,跟她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要不是因为中间牵扯着一个崔翩然,她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跟孟雨儿有任何交集。
“孟雨儿不是留在战府养胎吗,怎么突然死了?”柳若嫄想起崔翩然告诉她的事情。
战楚尘迫于岳父大人的压力,跟孟雨儿一刀两断。
孟雨儿在战府养胎生子,然后孩子归战家,她拿一笔补偿费回娘家去,自寻亲事门路。
这时彩宁点头道:“她一直在战府,今早出门买药,转眼就失踪了,几个时辰后,有人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她,已经死了。”
屏香见柳若嫄一脸发懵表情,于是详细讲了来龙去脉。
原来孟雨儿跟战楚尘断绝关系之后,留在战府养胎,日子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