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千金闺秀小姐,根本不在意这种女人。
男人的玩物而已,不屑放在心上。
她心情略微缓了缓,暗示自己不必在意,轻蔑的目光落在床上女人的脸上。
一看清楚,登时怔住了。
柳若嫄?
孟芊巧面庞表情裂开,登时脸色犹如锅底黑,简直要气炸了。
女人躺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一张小脸俏丽玲珑,比那日在章台馆见到她,少了几分凌厉和张扬,却多了几分妩媚和娇柔。
孟芊巧的心一下子揪住,胸口溢满了难以言说的嫉妒。
察觉到她愤怒而充满敌意的目光,柳若嫄反倒淡定了,从容不迫地朝她笑一笑。
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喝醉酒躺下休息一下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更何况,她深深怀疑月观瑢的身份。
依据她的直觉和探究,他八成就是静王那个狗男人!
静王跟静王妃同卧一床,谁说不可以?
柳若嫄丝毫没有慌乱,十分镇定坦然,孟芊巧看在眼里,只觉得喉咙发紧,胸口烧起一团熊熊怒火。
这下贱的女人!
身为静王妃,难道不要一点廉耻吗?
孟芊巧脸上表情扭曲,虽然尽力展现大家闺秀的优雅气度,但实在无法大方得体地回应一笑。
这时月观瑢取了一件披风,将柳若嫄整个人裹起来,然后大手一揽,抱她到厚软的地席坐下。
又在长几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缓缓喝了几口。
“慢点,别呛到。”他声音柔和,对她无比关切。
这一切举动随性自如,让孟芊巧看得双眼发红。
在她眼中看来,这男人体贴“伺候”柳若嫄,不仅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而且还充满霸道的宠溺。
简直要把她肺管子扎透了!
孟芊巧不甘心离开,径自到另外一边地席坐下,跟两人面对面。
柳若嫄嘴角抽一抽,这女人居然不走,看来还是虐得不够狠。
没关系,就让这女人见识一下她虐狗。
呵呵,她最会给人添堵了。
柳若嫄扭头看向月观瑢,语气带着几分娇嗲的不满,“孟小姐这么晚过来,是你邀请的?”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男人挺渣啊。
月观瑢淡淡瞥她一眼,嗤笑道:“我很宠爱你这件事,得找个人做见证。”
故意让孟芊巧看见他们恩爱,一来可以彻底摆脱这无聊女人的纠缠,二来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柳若嫄是月观瑢的女人。
她被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罩着,谁也欺负不得。
“你宠爱我?”柳若嫄听得一阵气结。
这狗男人的脑回路有毛病吗?
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要让她的名声在全京城人面前摩擦吗?
她很不甘心,想呕一呕狗男人,故意感慨颇多地轻叹道:“说实话你这点宠爱不算什么,想当初太子送我绝世宝钗,敏王为我怒发冲冠,静王珍藏的宝物一箱箱往柳府抬。你那一束金花和一桌酒菜,根本不够看的。”
况且金花她没要,酒菜也不是她一个人吃的。
就这点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还敢大言不惭说宠爱她?
月观瑢坐在床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目光中染了几分邪气,痞笑出声:“我的人都给你了,不值钱吗?不算宠爱吗?”
柳若嫄:“……”
她能打爆他狗头吗?
眼见自己被狗男人调戏了,她却不甘示弱,红唇轻扁,带着几分骄纵的理直气壮,反手捏住男人的下巴。
“虽然我心怀天下,但你们个个都让我负责,我也觉得麻烦啊。”她表情镇定,渣得坦荡。
月观瑢的眸底染上一层黑雾,眼神中瞬间闪出一抹危险,直视她说道:“觉得麻烦的话,我替你把他们都收拾了。”
死人就不麻烦了。
柳若嫄的表情僵住,直勾勾盯着他。
狗男人够狠!
随即她眼波流动,勾一勾嘴角讪笑道:“你是人帅心善的月公子,这样做对得起你仁慈善良的首富形象吗?”
月观瑢嗤笑出声,深邃的眸光盯着眼前的小女人,忍不住伸出大手,故意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一揉。
这狡黠的小丫头,真想好好惩治她一次。
柳若嫄被他揉的满头乱发惹恼了,张牙舞爪地炸毛,“月观瑢,你弄乱我头发,我锤死你——”
小女人使劲抡着王八拳。
男人嘴角噙着笑,一把将她按进怀里。
两人互动的一幕被孟芊巧看在眼里,羞愤的怒火烧得她浑身滚烫,无比尴尬。
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却又满腔酸楚,透出难以言喻的嫉妒,连死的心都有了。
孟芊巧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身为京城顶流的大家闺秀,对月观瑢情有独钟,难道不是他的造化吗?
像柳若嫄这么臭名昭著的女人,月观瑢为什么会喜欢?
就因为那张狐狸精的脸?
定云国三大美人之一,柳若嫄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孟芊巧的双拳暗暗攥紧,唇角抿了抿,故作淡定地说道:“月公子,我今晚来是有一件事提醒你,下个月的簪花盛宴,清贵妃和苏曼婉回京城,观月阁得提前做好准备,迎接贵人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