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云子缙一脸黑气:“……”
真是蠢货,提烧厢房这茬干嘛!
卫管家说完就后悔了,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为了让王爷和王妃和解,强调他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不用算得太清楚。
但柳若嫄不关心这些,只想跟云子缙撇清关系,淡淡笑道:“卫管家,你说把账算清楚伤感情,我觉得呢,不算清楚特别伤钱!”
卫管家:“……”
王妃对钱太敏感,总要跟钱扯上关系。
“况且,卫管家刚说的那番话,我非常不爱听!别说一间侧厢房,就算一座宫殿也算得清楚。来人,把算盘拿过来,好好算一下本小姐烧的侧厢房,到底值多少银子!”柳若嫄眉头一挑,霸气十足。
卫管家:“……”
他肠子要悔青了。
这真不是他的本意啊。
他抹一抹额头的汗,站到云子缙身边,“王爷你快上吧,老奴撑不住了,你家王妃太厉害!”
柳若嫄一吩咐下去,身边的柳府管家立马拿来算盘,噼啪噼啪拨着珠子:“破旧厢房一间,木料三两,瓦灰二两,房梁三两,石墩二两,床榻家具五两……”
众人目瞪口呆,脸上凝固的表情崩裂开。
柳府管家算得精细,最后算出一个总数,三十两。
这时初衣叉着腰,不服地撇嘴道:“大小姐,就那间歪歪斜斜的破烂厢房,还值三十两?我哥哥就是盖房子的,让他来盖一间,十两银子能盖个更漂亮的!”
“初衣,那侧厢房在你眼里是破烂玩意,在王爷眼里是宝贝疙瘩,王爷穷得就剩下破屋子,日子过得挺不容易,咱们就别计较了。”
柳若嫄眸底闪过一抹嘲弄,淡然说道:“好歹是我嫁进来第一天住的厢房,虽说冷飕飕的窗户破洞,屋顶漏瓦,但也是王爷的心意,三十两就三十两吧!”
一群旁观的众人只觉浑身惊悚,无比愕然。
简直不敢相信,抠门王爷得多抠啊,新婚之夜让王妃住漏风的破房子,令人发指啊!
云子缙一身阴寒的冰冷气息渐渐散去,收敛了凌厉感,恢复淡定从容的模样。
他已经懒得解释了,只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蠢,而是精过头了。
他一道犀利的眸光透过斗笠面纱,打量颐指气使、冷嘲热讽的小女人,突然觉得她挺还有趣的。
明媚的阳光照着她一身华丽宫衣美轮美奂,映衬着她的小脸更加白皙俏丽,灵动鲜活。
她一双漂亮的杏眸熠熠生辉,粉红色的樱桃小嘴一开一合,叭叭叭说个没完。
柳若嫄出嫁三天,从王府到皇宫,从皇宫到王府,来回两趟,静王虐待王妃的事已经遍京城,她把云子缙黑得体无完肤。
云子缙不得不承认,女人这种奇怪的东西,小心眼,记仇,心狠手辣,一不小心得罪她,就等着遭报应吧。
尤其柳若嫄这样的女人,一点亏不能吃,简直睚眦必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王爷……”瑞征察觉到云子缙浑身凌厉的气息缓和下来,很是疑惑不解,“就让王妃……这么折腾下去?”
围观的人这么多,静王府的脸都丢尽了,只差王爷脸上这一层面纱没揭开。
云子缙勾了勾嘴角,眼神落在树荫下的小女人身上,眸色幽深,默然不语,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瑞征揣摩不透王爷的心思,眼前这种情况,王妃正气势凛然,得意洋洋,王爷当了活靶子,躲也躲不掉了。
难道王爷想躺平当咸鱼?
反正债多了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痒。
瑞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王爷选画像娶王妃的时候,他就把柳若嫄的画像扔到一旁去,不让王爷看到。
从此世上清净了,王爷不娶柳府大小姐,就不会有这么多烂事了!
现在他只能假装看不见,跟王爷一起躺平了当咸鱼,让王妃使劲黑吧,黑着黑着,没准就变白了。
“王爷好惨……”
王府的侍卫奴婢见王妃心黑手狠,自家王爷不争不吵,就连瑞征都突然变得很佛系,顿时感觉忿忿不平。
王爷被人欺负了呀,他们当真以为静王府没人了是吗!
有人忍不住嚷嚷:“王妃烧了侧厢房,哪是三十两银子的事?半夜救火还有工费呢,救火用的那些水,都不要钱吗?卫管家胡子烧掉一半,这损失你们也要算清楚吗?”
王府顿时有人附和,一群人七嘴八舌,算人工费,算水费,算胡子被烧费,还有惊吓过度的损失费……
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这静王府简直奇葩,王爷跟他的手下都是一路货色,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今天真长见识了!
瑞征:“……”
我跟王爷想躺平也不行?你们添什么乱!
好男不跟女斗,王爷为了不跟王妃争,连面子都不要了,那帮围观的给王爷留点口碑行不行?
这时柳若嫄呵呵一笑,眉眼间顾盼神飞,秀美俏丽的姿容如绽放的娇花,“既然你们都提出来了,那就算一算人工和水费吧,别说本小姐占你们王府的便宜!”
柳府这边的家丁们听得火冒三丈,都气得不行,个个义愤填膺,“特么的静王府什么玩意,你家自己房子烧了,救火还要给工费和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