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嫄带人搬走,拎着小眉眉的鸟笼,带上灵豹大猫。
他们一走,柳府大门紧闭,显得十分低调冷清。
“柳致堂”巴不得柳若嫄搬走,以后静王不用再来骚扰柳府,大家耳根都清净了。
而柳夫人又气又悔,心神不宁,郁郁不乐。
身边的亲信奴婢都觉得夫人走错一步棋,纷纷劝她把柳若嫄请回来。
“再怎么说,大小姐也是夫人的嫡长女,比二小姐地位高,怎能厚此薄彼,说赶走就赶走呢?”
“这些日子除了静王每天往咱们府上跑,还有京城几家显贵找了媒婆,送了不少礼品,跟夫人商量求娶大小姐呢。”
“别看大小姐跟静王和离了,就凭样貌出众,心灵手巧,性情爽朗,比二女儿还抢手呢。”
“自从大小姐回来,两个姨娘气焰收敛了不少,也让夫人扬眉吐气。”
“说句实话,二小姐是个有心计的,平时对后宅的事不理不问,看着两个姨娘持宠而娇,也从来不帮衬夫人。都是大小姐为夫人出头,打压着两个姨娘。”
众人七嘴八舌,柳夫人也懊恼得要命。
她何尝不知道,自从簪花盛宴后夺得榜首,柳家大小姐名声大盛,已成公认的定云国第一美人。
她这个当娘的,在京城贵妇的圈子里赚了不少面子,走到哪儿都觉得脸上有光。
柳若嫄又替她找回柳致堂,还出谋划策帮她防备假货。
柳夫人本来要跟柳若嫄演一场戏,但中间掺杂了柳冰瑚的事,让她不知不觉就把话说重了。
柳若嫄临走时瞥了她一眼,眸光中充满失望,刺痛了柳夫人的心。
她真不想让柳若嫄搬离柳府,当着众人的面说那些话,她不是存心故意的。
柳若嫄一走,柳夫人觉得失去主心骨,整个人都不好了。
倒是柳冰瑚得意洋洋,虽然没拿到解药,但她终于赶走柳若嫄。
让那个贱女人滚出柳府!
……
中午。
别院新宅门前挂着两个红灿灿的灯笼,十分喜气。门额横匾上“敕造花府”四个金底大字,显得富丽堂皇。
新宅不及柳府的一半地方大,但也五脏俱全,亭台花园一样不缺,家具摆设应有尽有。
崭新的四进大宅院,楼阁屋檐重峦叠嶂,粉墙墨瓦,水榭回廊,一派瑰丽奢华气象。
柳若嫄换了一身普通衣裳,趁着阳光明媚,正打算出门去找美眷,商量晚上去摄政王府赴宴的事。
一出门,迎面就碰上阿偃,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鹿邪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几天不见,身形更显得挺拔健壮了。
“这是有什么喜事吗?”柳若嫄打量眼前的少年,眸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
丹柱已经暗中跟她禀报,鹿邪的身份是修炼者集市的“少爷”,他的师父是颜叶。
“拜见大小姐——”鹿邪脸上带笑,站在原地抱拳行礼。
“我让你盯着的人和东西,有结果了吗?”柳若嫄不紧不慢地问道。
从柳府搬出来,她仔细盘算了养家糊口的问题。
这么大的宅院,这么多的奴婢,还有丐帮的手下,仅靠她一个人积攒的那些钱财,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而且她还要炼丹布阵,光是买药材就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如果想炼出一些上品丹药,那就得倾家荡产。
她有点后悔把一箱白玉分给那些脱离丐帮的弟子,一块白玉至少能卖几千两。
或者用白玉炼成破空符卖掉,那一箱白玉足够她挥霍几年的。
现在倒好,让她一挥手给了那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为了试探卑劣人性,白白地散尽家财,是不是有点立圣母牌坊了?
她一想起来就觉得不甘心,还有点肉疼。
所以命鹿邪去盯着那些脱离丐帮的弟子,好歹把白玉弄回来几块。
明抢也好,暗偷也行,最好把白玉都物归原主。
东西是她给的,现在反悔了想要回来,虽然这么做不太地道,但也有情可原。
谁让她养家压力大呢,面子什么的可以不要——
唉,都是缺钱闹的!
鹿邪的性子外热内冷,面容一片温和亲热,但骨子透出一股冷峻的疏离感。
他一听柳若嫄问话,立即答道:“大小姐命我去找拿白玉的那些人,他们要么惨死,要么失踪,一个活口都找不到。”
柳若嫄大吃一惊,“有几十人呢,怎么一个活口都没有?”
当时拿走白玉,离开丐帮的弟子多是强壮年男子,至少有六七十人。
才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几十人都消失不见,岂不是怪哉?
鹿邪摇头,嘴角勾着一丝邪气笑容,“大小姐有所不知,他们拿的那些白玉,都是月仙岛的稀世珍宝,风声一漏出去,有无数人盯上他们。还没等拿出去卖钱,中途就遭人截杀了。”
他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盯着柳若嫄,似要从她脸上看出懊恼悔恨的表情。
但柳若嫄只是露出惊讶神色,眉头一挑,说道:“白玉只是值点钱,那些人至于抢东西害人命吗……”
这时阿偃说道:“京城来了不少修炼者,我猜测是他们动的手,听说月仙岛的白玉……可以用来炼制破空符和灵玉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