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吃个午饭,就有人冒充我闯大牢,这是存心让我背黑锅呢!”柳若嫄幽声叹气说道。
也就是她心大,到现在还能保持镇定,完全不在乎。
换了另外一个人,肯定又是一大堆麻烦。
不仅饱受冤屈,而且糟心。
柳若嫄倒不担心刑部怀疑她,毕竟御令卫和刑部早已达成共识。
在最近修炼者骚乱一事中,吴唯源只是小角色,他背后的人有权有势,很难撼动。
清贵妃和颜叶这两个人,已经超出了刑部和御令卫的权力范围。
所有人心知肚明,打算睁一眼闭一眼。
有些事不能摆到明面上,只能找替死鬼来做挡箭牌。
所以吴唯源没有活路。
即便他没有被人灭口,刑部也打算拿他顶缸。
吴唯源必死无疑!
“刑部的大人们说,柳大小姐离开大牢时,用了破空符。”管事小心翼翼说道。
破空符是用月仙岛白玉璧炼制而成。
所有人都知道,静王曾送给柳若嫄不少白玉璧。
言下之意,进入大牢把吴唯源灭口的,就是柳若嫄本人。
“看来这个黑锅是扣定了,甩也甩不掉。”柳若嫄一脸镇定,不紧不慢说道。
她一双眸子滴溜溜转动,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大好良机,不应该错过。
“王爷,你说呢?”她一双漂亮的杏眸瞥向云子缙,眸光中透出一抹灵动和狡黠,好像打着什么坏主意一般,显得意味深长。
云子缙对她很了解,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知道刑部派人来禀告,只是走一个过场。
但趁此机会,要把该说不该说的话都传出去。
隐私需要掖着藏着,但关于修炼者骚乱的事,还是应该捅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他心里一动,决定配合她演戏!
“咳咳,本王一整天都跟王妃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去过刑部大牢,本王怎么不知道?”云子缙眸光淡漠,声音平静地说道。
管事有点踌躇,支吾片刻,不知道该怎么答复静王。
柳若嫄刚才确实去了刑部大牢,很多双眼睛看见她了。
可偏偏她否认了,静王也帮她作证。
究竟该怎么办?
他要回刑部如实禀报吗?
这时一些宫女太监听到动静,都在不远处的回廊亭台树下站住,伸着脑袋看热闹。
他们觉得好奇的是,刑部跟御令卫谈公事,为什么不进屋子里,偏要在花楼上隔空喊话?
这不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吗,还有什么机密可言?
“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小姐天生丽质遭人妒,自从进宫以后,倒霉事就一直不断,竟然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搞垮我,冒充我,连刑部大牢都敢闯,就不怕犯了杀头灭族的大罪?”
柳若嫄坐在高高的花楼上,精神十足,中气饱满,声音十分高亢,站在老远的人都能听得见。
在花园里闲逛的几个名媛隐隐听见声音,都觉得惊奇,也赶紧过来凑热闹。
“本王一定查清此事,这次让王妃受委屈了。”云子缙故意幽叹一声,满目怜惜地看着她。
柳若嫄瞥他一眼,装作一副愤慨的样子,大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我心里明镜似的,看在皇亲贵胄的颜面上,不发作而已,但这不代表我是软柿子,任由人捏圆捏扁!”
“所以我今天把话撂下了,谁跟我斗的都明着来,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咱们光明正大地斗一斗,输赢都不皱一下眉头。想暗地里搞陷害,拿我扎筏子当挡箭牌,利用我引祸水,趁早歇了那个贼心!”
花楼下站着几个名媛,听着这话十分刺耳。
虽然柳若嫄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们总觉得她在指桑骂槐。
尤其是孟芊巧,跟柳若嫄有旧怨,自动带入认为她骂的人是自己。
“大胆柳若嫄,这里是皇宫内苑,你在花楼上吵吵嚷嚷,好像泼妇骂街,到底懂不懂名媛的礼仪和体统?”她忍无可忍,开口训斥道。
因为皇后几次提点,孟芊巧才强忍住不跟柳若嫄正面冲突,但眼见她越来越张扬跋扈,就再也受不了。
柳若嫄朝花楼下瞥了一眼,见孟芊巧身穿一件华丽的纱衣,打扮精致,在几个名媛中显得尤为突出。
但她脸上怒气冲冲,一副暴躁的样子跟她的尊贵打扮极不相符。
柳若嫄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几分骄纵,“王爷,有人说我不懂礼仪和体统,这是明摆着欺负我呀!王爷可要替我做主!”
孟芊巧:“……”
这茶里茶气的腔调,真想冲上去扇她两耳光。
但花楼足有两层阁楼那么高,此时她抬头说话,都得扬着脖子。
而柳若嫄悠然坐在花楼上,居高临下睨视着她,一副倨傲又得意的神色,能活活把人气死。
“欺负王妃的,就是欺负本王。嫄儿放心,本王会替你出气。”云子缙面带温柔地说道。
待他转过头来,看向花楼下的名媛,神色顿时显出几分傲慢,眸光中透出一抹淡漠和凉薄。
“宫中的礼仪约束由皇后和贵妃监督,本王提醒孟小姐,你斥责柳大小姐,是越俎代庖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