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管家已经震惊说不出话，脑子里嗡嗡直响，简直无法相信。
如果念夫人不是当年弹琴的红衣少女，那她岂不是欺骗了老王爷？
如果红衣少女是云胭，也就是老王爷的原配夫人，那么老王爷知道他亲手杀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将是一件多么残酷又惨烈的事情！
卫管家如雷轰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柳若嫄眸光一转，冷笑道：“念夫人之所以敢肆意而为，全仗着有老王爷纵容她，宠爱她，她以为自己的爱情有多伟大，稍不顺心就让成千上万的人陪葬。她背叛云胭姑姑，置云胭姑姑于死地，还说为了捍卫爱情，她的爱情凭什么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
第408章 丢不起人
“念夫人跟老王爷真爱无敌，就让无辜的人受牵连、受迫害？云胭姑姑、云欢儿、云子缙、颜叶、琉苏……都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他们的爱情真的那么了不起吗？可以让五行宫灰飞烟灭，让定云国民不聊生，甚至让他们的亲生儿子一生痛苦！”
卫管家连连摇头，语无伦次地说道：“王妃，不是的，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柳若嫄挺直身子站在一棵枫树下，身上披着红色的斗篷，犹如一团红云衬得她脸色清透白皙，艳若桃李。
此时她似笑非笑看着卫管家，娇艳俏丽的面庞上，一双清冷纯粹的杏眼灵气逼人，像是被山水浸润过一般，容不下一点杂质。
“请卫管家知会老王爷一声，我虽然力量微薄，但曾是云氏家族的女儿，将会誓死保卫定云国和药仙谷，就算老王爷偏袒念夫人，我也不会认输，定云国的武力可能比不上月仙岛，但我们有万里江山，有万千子民，我们有护国大军，有十万丐帮精英，所有的人都愿意为定云国和药仙谷抛头颅洒热血，就算是老王爷也没权利毁了我们的家园！”
说罢，她不理会卫管家目瞪口呆，拂袖转身离去。
卫管家一个人呆怔怔站在原地，整个脑子全是空的。
他为老王爷和念夫人之间的事愁烦了二十多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念夫人的爱情，曾经是老王爷渴望的深渊，也是他彻底沉沦的牢笼。
……
第二天太医院里。
一大早上，七皇子喜滋滋地去探望在厢房养伤的两个好友。
柳空暮和战楚风直挺挺躺在床上，糊了一身药膏，生无可恋。
他们这几天受的活罪，一言难尽。
真是想死！
“楚风，空暮，我又来了！”云尓昭一进门，兴高采烈跟两人打招呼，“药膏只剩今天和明天的量，你们一定要坚持哦！”
两人听见他的声音，忍不住浑身发抖，冒出一头冷汗。
催命阎王又来了！
只剩今明两天——
怕是他们的大限要到了！
“七皇子，剩下的药膏，可不可以不涂了？我们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战楚风语气温和地说道，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几天两人浑身涂了柳若嫄留的药膏，一天三遍，几乎要将他们凌迟了。
他们不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但肯定比涂那个药要好受一些。
偏偏他们涂了药就浑身酸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人宰割！
而七皇子那个轴劲的货……只把柳若嫄的话当圣旨。
战楚风没办法，只好派人请来他爹，看能不能阻止七皇子。
别让他再折磨人了！
没想到战丞相来了之后，见他的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好转，身上受伤的旧皮肤褪尽，正长出新皮肤来。
战丞相双眼冒着精光，捋着胡子，满意点头：“这药的效果不错，继续用药！楚风你是个男人，这点疼痛肯定能扛住，忍着点吧。”
云尓昭开心得不行，连忙替柳若嫄吹嘘，“那是当然，我嫄姐姐给的药膏，一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药！”
战丞相对柳若嫄态度转变，多了不少好感，松口道：“楚风如果真的喜欢柳家大小姐，想娶她过门，为父就派媒人去一趟柳府，跟柳尚书商议一下婚事。”
战楚风一听，只得强露笑容，咬牙忍住疼痛。
为了娶媳妇，他也是拼了！
另一边的柳空暮，从早到晚哎呦哎呦呻吟，他疼得想死。
但他死不成，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他心中满是怨念，为了帮战楚风追求大姐姐，他究竟付出了多少？
战楚风不亏，最后抱得美人归。
但他得到什么了？
呜呜，他需要人安慰——
“嫄姐姐说了，这药要涂七天，一天三次，一次也不能少。”云尓昭认真说道，“等你们挺过这两天，身上的伤就全好了，我也能得到嫄姐姐给我的青沫丹，哈哈哈，皆大欢喜！”
柳空暮和战楚风勉强转头对视一眼，两人眼眸中透出一抹哀鸣，充满绝望。
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留下阴影了！
永远都好不了！
云尓昭打开药瓶，在碗里倒出一些红色药粉，跟烈酒混在一起，制成一碗粘稠的药膏。
然后走到床边，去掀开柳空暮的衣裳。
他的手刚碰到衣角，柳空暮的身子好像筛子一样，猛地抖起来。
“我帮你涂药，你哆嗦什么啊！”云尓昭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