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讲了实话,宽慰道:“我知道,我没过肺的,就瞎吐着玩玩,还不准我装装深沉?”
盛遇这才松开她,但是还是教育:“不可以。”
“嗯嗯。”
许听芜当时也借来抽过,但这玩意儿太呛人,她觉得没意思,就没再继续了。
他从桌上找了块薄荷糖,拧开糖纸后,喂进她嘴里。
她坐回床上,如实讲:“但我心理不健康,是真的,之前还做噩梦,精神都快崩溃了。”
盛遇对她这个情况很重视来到她身边,半蹲下来。
“看过吗?”
许听芜点头:“看过心理医生,我还顺便给她讲了讲,我那赶我走的对象的事儿。”
她言语里夹枪带棒的,盛遇听得出来,他眉梢深沉,也不知道说什么,将她无声抱进了怀里。
许听芜在他胸前小声说:“你要好好的。”
盛遇蹭着她的脑袋,有些心疼:“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她当即笑出来:“非得争是吧?很简单啊,你回我消息,我立马就好。”
他应该是妥协了,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哑然颔首。
许听芜捧住他的面颊,指腹在他肌肤上游离,视线定在他的唇上。
她咽了咽口水,倾身往前,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
本就老旧的地板发出震天骇地的响动,盛遇哪怕是跌落,也稳稳托住了她。
许听芜嘴里还含着未化的薄荷糖,喉咙一直在吞咽地滚动着。
她从他手里顺过薄荷糖纸,覆在他的唇上,抛却世界般,低头吻了下去。
第108章 【108】成长·总在失去当中
她吻得青涩又小心翼翼,同时空荡的胸膛下,火球般的心脏一直在闷闷地捶响。
许听芜倒也没那么纯情,这个画面她想象过许多次,但真当实践起来时,生疏不说,而且该做什么都忘了,脑子先一步跟不上节奏。
盛遇的睫毛受惊地轻颤,对她的行为诧异不已,但又舍不得推开。
唇上触感异样,虽然隔了糖纸,但少女柔软的形状与之饱满唇形依旧毫无保留透了过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低垂眼帘,看到少女眼角落下的眼泪,可怜又顽强。
他要往后撤,她便继续寻了过来,执拗地和他贴合在一起。
最后,他内心轻叹,搂住她的腰际,强势地将她抱起,两人的胸膛严丝合缝紧贴。
他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一手轻抬她的下巴,把她用力揪在怀里,用更为火热的力量回应。
许听芜人傻了,脑海宛如被人扔了深水炸弹,巨浪四溅滔天。
火热的唇舌在糖纸下交缠,湿润光泽珍珠般成串而落。
他们吻得用力,吻得心碎。
许听芜哭得撕心裂肺,但呜咽声尽数被他吞没。
直到气息耗尽了,她再也没有多余力气,盛遇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贴紧他的胸膛。
他身体空空,唯有此处充满力量,尽管有无法弥合的裂痕,也在用尽全力地,去回应她。
这一下午像偷来的一样,她还想去学校看赵飞萤,但分给盛遇的时间都不够。
盛遇把她送到了诊所门口,笑着对她说:“去吧。”
就像他曾经放学,和她在这里的每次分别那般。
许听芜一步三回头,双眼皆是不舍,她要是多看几次,就真的走不了了。
“等我回来。”她说。
盛遇点头,目送她走进诊所。
这次偷跑回来,把舅舅舅妈吓得不行,要是没出事还好,出了事他们拿什么去交代。
因此一下午,舅舅时不时打电话过来,三伯那边也总是问她在哪。
她像是凭借一人之力,把两家人弄得鸡飞狗跳。
许听芜见到舅舅第一眼,就抱歉地鞠了个躬:“对不起。”
舅妈看到她瘦成这样,冲出门去,对着火车站的方向一顿臭骂。
“还不如我们带!个臭不要脸的,说我们没管好,也不看看孩子瘦成什么样!”
她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其实许听芜很不愿意因为自己,让他们心生嫌隙,他们都很好,都是为了她好。
“对不起。”她又对舅妈这样说。
不仅是抱歉偷跑回来让她担心,还想表达,当时没听她的话去了东南街,瞒了她那么久。
她知道他们都爱她,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这层爱带了更为复杂的责任心。
有时候,亲生父母可以无动于衷看你摔倒,为的是让你坚强地爬起来,而他们不行,他们容不得半点差错。
所以许听芜对他们几位长辈只有感激,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
“乖乖,我把饭做好了,吃完了我们一起送你。”舅妈摸她的头。
林苏叶也跑过来,抱住许听芜的双腿:“老姐,你快快考完,回来帮我拼机甲超人吧。”
她摸了摸他的头:“好啊。”
许听芜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再到湘南是凌晨。
三伯开车把她接回家,在路上都没说话,到家之后他也没责怪,而是指了指餐桌:“三娘给你熬了汤,喝点。”
许听芜主动提起:“您不骂我?”
三伯把车钥匙扔在玄关,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老实说,我不仅想骂你,还想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