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和温软柔和的声音从更衣室门缝里传出,经纪人Linda忙回:
“好的,马上。”
说完,她开始从高定堆里找那条重工华丽的羽毛裙。
十几斤重的珍珠羽毛裙穿在身上,就像穿了盔甲,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
“亲爱的,你今天实在是太完美了!”
梅拉不停地夸赞:
“说是神女下凡也不为过。”
被裙子压得呼吸困难的望舒和拍了拍胸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我觉得自己像在受刑。”
梅拉上下打量着这次近乎完美的妆造,视线扫到裸露在外,伶仃纤细的脚踝时,有些迟疑地问:
“Sylvia,你脚腕上的......呃,需要遮一下吗?”
上面不多不少印着三个红色的痕迹,看样子,像是吻痕?
一会拍摄的部位有脚踝的特写。
“不用遮,这样拍起来更有感觉。”
摄影师支着下巴,开口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为别的,就在刚刚,她看到女人脚踝上的吻痕时,脑海里旋即闪过一丝灵感,如果有个男模特就好了。
坠落的白天鹅与神秘陌生的男人纠缠暧昧,拍出来氛围感肯定爆棚。
但问题是,现场没有合适的男模。
整个拍摄过程持续了一个不到一个小时,多数镜头都是一遍过。
季岑被保镖拥簇着到达现场的时候,望舒和正在补拍最后一个镜头。
被圈养在笼中的天鹅,哀婉,荏弱,绝望,从秋千架上,匍匐前行,手在触碰到笼锁的那一刻,流着泪死去。
漫天的羽毛和珍珠从天而降,将她埋葬在纸醉金迷里。
助理小林是最先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季岑。
说实话,她有些怵这个大总裁,尤其是上次被威胁过以后,她更加不敢在大小姐不在的时候单独和他打招呼。
最终还是Linda上前,陪着笑容,打了个招呼。
季岑懒懒抬眼望了一下来人,眸中一片冷寂,连个头都没点,将视线重新放在笼中的女人身上。
倨傲冷漠到了极点,半分不显在小妻子面前的温润雅致。
Linda:OK,大老板,有点个性很正常。
悲伤压抑的钢琴曲回荡在笼中。
季岑看到,娇艳明媚的小天鹅,为了挣脱人生的牢笼,奋力从秋千上一跃而下。
即使知道地面有厚厚的地毯,不会摔痛她,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揪成一团。
纸醉金迷终是伴着挽歌落寞。
“好,完美结束!”
望舒和本来还沉浸在营造的悲伤的氛围中不可自拔,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
她顿时清醒,仰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啊啊啊,这个过分的坏男人,居然还敢过来!
季岑看着跪坐在地上,炸毛的傲娇小奶猫,低笑了几声,意味不明。
可落在望舒和耳朵里,就成了赤裸裸地挑衅。
昨晚高尔夫结束后,被按在球场休息室,折磨的死去活来感瞬间侵袭全身。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正在打扫现场的工作人员,望舒和摸了摸自己还在濡湿的眼角,灵机一动。
她跪坐在地上,仰着头,故作怯懦地撒娇道:
“季总,你怎么来了呀,被季太太知道怎么办?”
含羞带怯,又娇又纯。
声线很柔,可声音并不小,足以让周围来往的工作人员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闻到八卦的气息,顿时竖起耳朵,放慢脚步和手上的动作。
Linda&小林&梅拉:......
大小姐已婚对象是华盛总裁这件事,只有她们几个知道,现在这是?
“她知道了又如何?”
季岑弯腰,和跪坐在毯子上的小妻子视线齐平,望着她潋滟的水眸,配合着缓缓说道。
美人纤秾合度,明目皓齿。
啧,真像只被折断翅膀,脆弱又美丽的金丝雀。
工作人员:!
吃到真瓜了,还是华盛总裁的大瓜!
Linda&小林&梅拉:小夫妻真会玩。
“就是,我不想害得季总家庭破裂。”
望舒和压下那股想揍人的冲动,探身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但模样还是娇弱又可怜。
季岑扯唇一笑,在无数人员的注目下,将身着华服的女人打横抱起往更衣室方向走去。
路过Linda和小林时,他眉目柔和,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你们照顾小九。”
Linda&小林先是沉默,等反应过来,诚惶诚恐道: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等两人走远,Linda才悄悄问小林:
“你上次干什么了?大老板发那么大的火?”
小林欲哭无泪:
“大小姐刚回国举办的那个派对,摄影师是男的,我找的。”
她现在还能回忆起大老板把她叫去办公室时,看着她那阴沉,薄凉,像是毒蛇吐信缠绕人脖颈一般的阴鸷眼神。
“刚刚那位是?”
正在擦拭镜头的摄影师看到季岑的背影,眼神忽而一亮。
她上前问Linda那是谁,Linda叹了口气:
“华盛的大老板,大小姐的老公。”
可惜了,如果是个男模就好了,两人的气场实在是太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