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灯光,男人劲瘦的食指肆无忌惮地轻轻按揉在她脊骨上,一寸一寸往上攀。
每往上一点,就轻按一下,让她有一种猎物被猎人牢牢攥在手里,动弹不得,只能顺从的窒息感。
仅仅几秒钟,她就清晰地感受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难耐地咬了咬唇,在季岑半是威胁半是宠溺的压人目光中点了点头。
两人的离席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在走到无人的角落时,望舒和停下脚步,轻轻扯住男人的手腕,晃了晃,软着嗓子:
“老公,我有些累,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她微扬着脑袋,摆出可怜兮兮,最惹人怜爱的姿态,小声地撒娇。
“来不及了bb,你瞧,你的老朋友正在那里等我们。”
低沉的男音带着喟叹,在寂静的角落里听起来格外撩人。
望舒和心猛得下沉,仿佛有块石头压在上面,无法喘气,她艰难地转过头,和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程野四目相对。
“bb好紧张,是太久不见老朋友有些陌生了吗?”
温润清冷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与此同时,脸蛋上传来一下软凉的触感。
季岑轻啄了一下女人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蛋,干净修长的五指挤进女孩的指间,紧紧相扣,实为般地看向程野。
望舒和大脑一片空白,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好久不见。”
程野黑白分明的眸里燃起暗火,他弯了弯唇,挑了下眉:
“大小姐,好久不见。”
话是对着望舒和说的,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季岑。
无声的较量在寂静昏暗的环境里发酵,如果说季岑是蛰伏在暗处,耐心十足的猎人,那程野就是行走在光下,无所畏惧的孤狼。
猎人伺机而动时,往往会一招致命。
他并不想让小九难受,只想轻轻地敲打她一下,不要什么人都随便依靠。
作用起到,自然要回去好好哄一下。
他已经摸清楚和小九相处的技巧,那就是把主动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无论何时,都不要给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选择。
于是他捏了捏女人软嫩的掌心,看着程野,不冷不热道:
“抱歉,我妻子有些不太舒服,程先生自便。”
——
车的后座足够宽敞,望舒和踢掉鞋子,把身子塞进男人的怀里,粉唇轻启,含着细白漂亮的指尖,贝齿轻轻咬着,潋滟漂亮的眸子定定地凝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行道树枝繁叶茂,树干上缠满了五光十色的彩灯,牵着狗漫步在街边的行人偶尔会在暖黄的路灯下停留片刻。
“小仔已经先回去了,妈妈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
季岑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后脑勺,盘着精致发型的长发已经散开,呈自然凌乱的卷披在肩上,几缕调皮的发丝缠绕在他手腕。
看到女人被咬的微红,渗出深深齿痕的指尖,他微不可见蹙了下眉,然后轻轻拨开那根纤细干净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腕送到她嘴边。
“bb,不要咬到自己。”
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抖了下,而后微微抬眼,看出男人眼神里的无奈和宠溺后,粉唇微张,咬在他劲瘦,腕骨突出的手腕上。
说是咬,其实就是唇贴着他的腕骨而已,连嘴都没有张,像是把他的胳膊当做一个支撑点。
他很耐心地等待,他知道,小九一定会说一些关于她和程野的事情。
也是他最好奇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望梧桐汇拐的前一个路口,她终于出声了,说出了自他们坐到车上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很早就认识而已,苏泽西就是拜托他救的。”
说出这句话,望舒和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将脸完全埋进男人的胸前,蹭了蹭: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我和他真的没有除了交易以外的关系。”
说完,她仰头紧紧盯着男人那张衿冷清隽的脸,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季岑的眉眼长得格外优越,清冷不失衿贵,温和中透着凌厉,他想是什么样子,温润或骇人,只需要眼神稍稍变换就好。
但对着她,即使是生气,也最多表现出无奈与宠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比如现在,他只是温柔地喟叹:
“可是他喜欢小九,喜欢我的小九。”
“要怎么办?”
选择权再一次移交,望舒和接过后敛目思索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般,揪着男人领带,郑重地说道:
“可是我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
Goodgirl,季岑浅浅勾唇,没有表现出过于兴奋,依旧是那副温润克制的模样。
“小九,你有没有想过,找他帮忙,被人知道曝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季岑语重心长地说:
“你知道和他那种人有联系,会惹起多大的舆论风波吗?”
当时得到大哥要雇人杀苏泽西时,她慌乱之中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现在季岑这么一说,她后知后觉,陷入恐惧中。
望家在港城树立的一直都是正面形象,为了挽救二哥私生子和情妇造成的影响,做了好多慈善公益。
如果她曝出来和程野之间有纠缠,后果不堪设想。
“小九当时为什么不找我,你要的东西我哪个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