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是不应该出什么问题的。
三日后百南星就回来了，见到人就摇了头，只说：“很奇怪。”
“我们的人这几天跑了十几个村子，大多数的村子都比较热情，说今年的甘蔗没问题，还说他们又开了些荒地多种了些，还担心我们不能全收。”
“有三个村子就很奇怪，一问起来村里人就紧张，不愿意多说。”
“甘蔗就长在地里，看起来也不错，就他们的态度很奇怪。”
“像是全村子都在隐瞒什么。”
张仙玉抬眼，“隔壁文水县去年多了一家制糖坊，那家制糖坊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的甘蔗是哪里来的？”
百家几乎是占据了整个苍溪县的甘蔗，能落到其他人手里的不多；文水县的甘蔗也有一多半在他们的手里，其实到附近几个县来办制糖坊不是那么明智。
百南星说道：“他们的甘蔗也是在邻近的县收的，没我们做的大，要的甘蔗自然就没这么多。”
张仙玉觉得很有问题，决定请人再去查探一次。
“多留下一点，距离第一批的甘蔗收上来也就是一个来月的时间，今年我们的压力大，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就在百南星离开后的一会儿，百福儿响起村里张二嫂子家的新媳妇是杨家村的，“外人不说，自己人总得要说吧？”
“我去问问看。”
张二嫂子一家子都没在家，说是去了田地扯草去了，百福儿带着彩云走了好一阵才看到在田地弯腰劳作的一家子。
“福儿小姑，你找我娘有事啊？”
张二嫂子的闺女桂香今年就八九岁，笑着朝百福儿走了过来，手里抓着一把草，百福儿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嫂子最近回娘家没？”
“没有，我嫂子嫁过来除了回门那一次还没回过娘家呢。”
说着爬上了田埂，小声的说道：“我嫂子的娘家人都不是好的，我嫂子不愿意回去。”
百福儿挑眉，“关系不好啊？”
“嗯啦。”
桂香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嫂子都是被她娘卖到我们家的，换彩礼给她儿子娶媳妇，就回门那次都把我嫂子头上的银簪子给收走了，那可是我娘给买的。”
百福儿摇了摇头，“我还说你嫂子要是回去帮我带个东西过去，那这样我就让人专门跑一趟。”
看来是白走一趟！
第430章 有人暗中高价收甘蔗
到了十一月初，百家的制糖坊已经开始洒扫，为制糖做准备，同时放出去了消息，今年制糖的时间要提前，腊月初一正式开始收甘蔗，要是有能提早收的就可以提早送来。
“我打听到了。”
收甘蔗的消息刚刚放出去百南星就来了，“有人到苍溪县来收甘蔗，悄悄的收，三文一斤。”
“应该是文水县吴记制糖坊干的，听说和好些村子都有暗中联系，他们表面上还是准将甘蔗卖给我们，然后悄悄的卖一半给吴记制糖坊，这样又能多赚钱，又不用吃官司。”
“有些村还琢磨要是今年卖的顺畅，明年就不和我们签订文书了，因为涉及到全村的收入，所以这些村子都是全村一起保密，打听起来并不容易。”
“明年不签？”
张仙玉冷笑，“我们的文书一签就是十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年，是他们说不签就不签的吗？”
百南星有些自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点都不知情，更没查出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怕这个消息传出去大家都有样学样，或者来闹事。”
每一斤多一文，那些勤快的人家种了几亩地的甘蔗，那可是不少钱，这对靠种地为生的人不来说简直太有吸引力了。
“要是真的传了出去，谁能没有想法，来找我们闹是一定的，我们有没有可能也加？”
百福儿摇头，“这就不是钱的问题，这是规矩，文书签订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今年有人给三文我们就要跟着给，那明年有人给五文，我们是不是也要跟？”
“既然如此，那还签文书来做什么？”
“而且这些年我们已经足够照顾大家了，哪一年送来的甘蔗里面没有次品，我们也都照单全收，也是想着大伙儿不容易，还有就是以前我们的利润也还可以的，一点点亏吃的起，但今年不同，今年的我们慷慨不起。”
张仙玉回了她的书房找出了早前签订的文书，又仔细的看了，随后松了口气，“文书上约定所种甘蔗只要对外卖，都要卖给百家制糖坊，如果不然三倍赔偿。”
“如果他们敢偷摸的卖，就是违背了文书的约定，只要那些村子敢要对外卖就将他们全部告上衙门，无规矩不成方圆，遇到这样的事必须要下重手，杀鸡儆猴。”
话是这么说，但处理不好就是很大的麻烦。
百福儿琢磨了一阵，“文书总有到期的时候，要是我们下手太狠，到期了人家就可以选择不和我们续了，最后损失的还是我们。”
“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别的制糖坊入手，以前西南只有我们一家自然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不同了，多了自然就有竞争，今天有人出三文，明天就会有人出五文，出六文，人家的是没有我们大，也就不需要养太多人，本钱小很多，人越少利润越大，就是十文一斤来收甘蔗都不会亏，只是赚的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