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矮了。
又听见小姑娘疑惑的声音:“我记得我没有要屏风啊?而且我好像都没在王府里见过这个东西。”
但凡抱着她,裴简的手就没个安分的时候。
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的腰,跟她解释:“王府里确实没有,宫里倒有一面类似的小屏风,搁在桌上当妆奁用的。我觉得这镜屏做大了应该会很有用,就让内务府试着画了画,到时候可以大的小的都做一个。”
顾灼也没多想,只当是个普通的镜子用处,点点头应了一声:“行。”
她整了整被自己翻乱的图纸,放一边儿,刚想开口说聘礼的事。
冷不防被裴简握着腰抱上桌案,压皱一沓熟宣。
“啊,”她小小惊呼一声,视线里就已经换了风景。
男人慵懒随意地靠在椅背里,修长手指搭着桌沿,将她松松圈住。
顾灼愣了一下,不解地娇声嗔他:“你干嘛呀?”
裴简微微仰着头看她,眉眼清笑:“夭夭,那张榻做成这个高度,好像正合适。”
顾灼方才当然看见图纸上小榻的高度被划掉了。
这几天,她时常因为自己“见多识广”和“悟性极高”而……后悔。
其实在某些事上“孤陋寡闻”一点儿也挺好的,至少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假装听不懂。
但是她已经听懂了,再怎么假装也会被看出来的。
玩儿过好多次了,在床边,在榻上,在汤泉室的池沿……
以至于当她以这个居高临下的视角垂颈看他时,本就容易想到些有的没的。
更何况,昨天晚上他才刚嫌弃过卧房里那张榻太矮了。
于是,此时听见“高度”二字,几乎是瞬间,顾灼就明白了所谓“有用”是怎么个“有用”,所谓“合适”是怎么个“合适”。
她的脸倏地一热,见某个让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么泰然自若,气得抬脚踢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裙角随她动作起伏,没踢到。
鞋尖刚碰到他腰腹,脚踝就被捉住,动弹不得。
掌心温热隔着罗袜渗进肌骨,暖和得让人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的指腹绕着她踝骨打转。
他可真听她的话——
收了笑,一本正经起来,但也仅限于表面的“一点儿”。
握着她脚腕往旁边轻轻拽了一下,把她腿.分开,倾身凑近,挤进她双腿之间,声音又低又沉,像在说什么不能为外人听的情话:“能让夭夭舒服就是我的正经事。”
闻言,顾灼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
果然不能被别人听到啊。
明明是一句轻浮浪荡的荤话,由他温润好听的嗓音一染,平添一股禁欲般的撩人风流。
男人视线灼灼,凝在她脸上,未动。
顾灼却觉得那视线已经将她剥得一丝.不挂。
舒服……裴简确实是挺会让她舒服的……
其实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服用那个避子药了,只是得喝够半个月才起效,所以直到现在也从没有真正弄进去过。
他每次都没法尽兴,却不舍得她也难熬,用手指用唇舌,各种花样,让她全身都舒服。
有一回是用干净柔软的笔毫,或快或慢地扫,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教她作画。
顾灼眼睫轻颤,思绪不受控制,脑海里全是那次——
裴简握着她腿弯抬起,另一手执笔微动,专注于一处描摹勾勒。
直至她不受控地想合拢,他却偏不许,端一副再斯文不过的样子,强硬地按着她的腿.根,要她在天光下,在他视线里,无可遁形地失控。
末了,她在余.韵里歇缓,他气息渐渐粗.重,却没什么动作,只凝神一心一意地欣赏她毫无章法的翕动,像在看什么不可多得的绝世美景。
在裴简眼里,那确实是艳到极致的好景,等终于欣赏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又拿起笔,做一步,解释一步:
“蘸墨前得先用水将笔毫浸湿,如此才好均匀地取墨。”
笔尖在湿漉漉的地方一点点地旋转,细密难熬的酥麻刺激着本就没平静下来的软。
顾灼痒得想躲,躲不开,被裴简拉回来。
他那话像是对她的调皮贪玩很无奈似的:“跑什么,不是想学画吗?乖一点,我教你。”
“才不想……”她哼哼唧唧地反驳,却也阻止不了。
“接下来,是蘸墨舔墨,顺毫轻捋。”裴简声线低沉,手上动作对应着,一下一下地梳理。
毛与毫触碰交缠,又尽数服帖,呈现出有序湿润的纹理。
这种缓慢规律的抚摩有时比疾风骤雨的快捻还要容易收获效果。
泉眼灵动,吐出一汪晶莹的水,沿着沟.壑滑下,在雪白的纸上洇出一团湿痕。
“流这么多,浪费了未免可惜……”裴简眼神暗如浓墨,哑着声,克制得仿佛真的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夭夭,你说,用这水研墨,作的画会不会都带着你的香啊?”
顾灼被这话羞得踹人:“去你的……”
教学中止于此,那支笔被裴简清洗干净,不知道藏去哪儿,留待下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