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先帝驾崩……
何尝没有被自己气的缘故?
如今兄弟一个?不在华京,底下早就有传他排除异己之声?。若再连唯一的异姓王陆家都赶尽杀绝,永平帝就真成了杀兄弑父夺位的阴狠暴君。
庆阳王府的男人,虽个?个?不是?东西。
为父者被赐婚薛氏, 却猜疑苛待。为子者幸得温恋舒为妻,却送之予人。但他们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趋利而行,不足为惧。
也?正因如此!
登基之初外?祖父——也?就是?沈老先生, 几番交涉之下, 建议他保留庆阳王府,驱逐梁王。
既然对陆家早有此决策。
永平帝怎可让魏长稷坏了谋略。
这才有了极速冷静,安稳魏长稷的一句:
“魏二啊!你听朕说……陆清安不是?人, 你却不能?跟他一样也?不是?人, 咱们要冷静一点……对,冷静一点……从长计议。”
魏长稷板起脸,“陆清安伤我妻, 辱我名, 若还忍气吞声?,那?我就真不配为人。”
身为丈夫,怎可护不住内眷?
身为将军, 又岂能?让人践踏尊严?
“陛下已拦臣三次,此番我绝不会轻易退步。”
魏长稷看着永平帝, 眼神无比坚定。摆明就算永平帝不同意,他也?会悄无声?息弄了庆阳王府。
永平帝拧眉, 觉他过于?偏激。
“你性情本就桀骜,姜俨对你多有微词,若此番再暗中朝庆阳王府使用手段,一旦被抓把柄,怕就真的洗不清了。”那?些?个?文人虽对治国有名策,然清高顽固,对于?不喜欢的魏长稷,恨不得笔墨杀了他去。
“臣不管别人,只在意陛下。”魏长稷淡而抬眸,却难掩坚定,“若您信臣,我必不会让陛下难做,待此事事罢,即可自愿请缨永驻燕地,守住梁王北下的第一道?防线。”
梁王必反,这是?既定事实。
而魏长稷请缨,就是?把命也?压在那?儿。
永平帝心情复杂,“何必呢?为一个?陆家。”
再有,燕地偏远冷寒,温氏可不定愿意同去?
“本来我也?在华京呆不惯。”魏长稷嘟囔。
当?初若非为了娶温恋舒,他都不一定回来,这地方规矩多不说,人心还狡诈。
话说到这种地步,永平帝也?不忍拒绝这个?近臣,心里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君臣二人一时沉默,宫人都不敢说话。
直到某一时刻,张公公瞟到门口方向,诧异了一瞬,赶忙提醒道?:“陛下,临安公主到。”
永平帝抬头?。
魏长稷也?是?一愣。
相较于?别的陛下,永平帝或者是?不受拘束的燕地待惯了,眼界要更广泛些?。
李玄玉纵为公主,却能?干果断,他就不拘着女儿针织女工,放兵权到孩子手下。遇到有些?朝政纠结,若李玄玉也?在,永平帝更会主动?询问?或考验李玄玉,达到身为父亲的教育目的。
其实比起过于?温善的太子李玄殊,他更热衷于?培养敢上战场的女儿,这件事魏长稷早就知道?。
正因如此,李玄玉一来……
永平帝和?魏长稷不约而同的都猜到——
女儿/公主此时前来,定是?为了陆清安一事。
“见过父皇。”
这般想着,李玄玉行了礼。
动?作?之间少了华京姑娘的婉约聘婷,倒是?带着几分女将军的潇洒利落。
永平帝暗自满意,他就不喜那?些?扭捏做派,“快起来吧!听张公公来报,今日你不是?要出城策马?时辰还早,怎的折回来了?”
李玄玉无奈,直言直语道?:“还不是?因为听说父皇有难,刻意赶回来帮忙的!”
闻言永平帝熨帖又遗憾,“朕都左右为难的事,我儿能?有什么良策?”
李玄玉没说话,而是?转身看魏长稷。北上征战三年,他们也?算同僚,甚至平定华京,父皇动?过让她和?魏长稷结亲的想法。
没等和?人开口,谁知魏长稷就透露喜欢温恋舒。
不过也?幸而……
魏长稷喜欢温恋舒。
她和?魏长稷都出身军中,性子难免不服输。
魏长稷这人看似粗矿,实则最长情,不是?心里的那?个?人,他不会轻易退让。
同样她皇室血脉,也?不屑于?目光局限在男人心里那?巴掌大的地,同样不会惯着他。
这世上有太多东西,值得她追求……
比如新朝安定,又比如百姓安居乐业。
她既当?了这大周唯一的公主,自要对得起这份荣耀。
魏长稷不在她丈夫的人选之中,她也?不适合做魏长稷妇,如今的君臣同僚,是?他们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新朝初定,父皇手下信任之人不多,往后各处安定,还要仰仗魏将军。因着一个?陆清安,魏将军倒也?不必出此下策。”
“公主是?有良计?”魏长稷挑眉,同她肯定的问?。
李玄玉道?:“有啊!本宫同陆清安定亲就是?……”
“荒唐!”
“不成。”
话音方落,一齐涌上两句反对之声?。
不同的是?“荒唐”出自护女心切的永平帝之口,“不成”则是?魏长稷……不愿因这事连累无辜。
最后终究因为身为父亲,永平帝先颇不赞同的开了口。
“陆清安奸诈之人,毫无底线,父皇怎会允许你与这样的人产生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