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立春拧眉纠结看着地上?的东西,心觉无奈。
二爷这个丢东西的毛病不好,很不好。今日轻质绸缎尚且看不出,昨日一个茶盏可不就埋下祸端?
夫人也是个脾气傲的。
本来?都打算坦白,却?被?又吼又丢东西。
刺激吓到了那份姑娘的自尊,可就是一样也不高?兴了?
你看这事闹的,糟心。
同心苑气氛低迷,糟心了一日。
第二天腊月十四,也就是沈老爷子的寿宴。
魏长稷城外回来?,赶的有些急,回来?换了一身衣裳,却?还不见温恋舒路过的身影。
青锋瞧他虽是不问,眼睛却?不耐的盯着某处,福至心灵试探的道?:“二爷快些吧!夫人都已?经出去?了。”
于是魏长稷眼睛一顿。
随即什么都没说?,又迈步出去?了。
燕王一经登基,沈家水涨船高?,如今的沈老先生虽没官职,却?是有个皇帝外孙,此番赴宴,除了被?华京贵族排除在外的魏国公,以及年幼过于怯生的魏晴,魏长稷四个兄弟,以及柳氏魏砚都要去?。
魏长稷走?出来?的时候。
正巧魏长序也在,踩在脚蹬上?同兄弟招呼:“小二快些上?车,咱们家队伍长,当早些出发。”
否则遇上?尚德街那些个车辆,怕是会堵。
魏长稷颔首,瞥了眼他这辆马车。
车窗闭着,车帘也密不透风,若非知道?她早就来?了,还以为里面没有人。温恋舒摆明不想?搭理?他,他也不屑再贴她冷屁股。
像前天晚上?自己说?的——
往后她就当她的魏夫人,他也当好魏将军。
他们相敬如宾的度过一生。
是以魏长稷道?:“我骑马。”
话才说?完,脖颈忽然被?人从?后拍了一掌,转头柳氏对他所言不甚赞同道?:“婚后头一次赴宴,你敢不敢舒舒同车,赴宴过后,怕是无数你们不睦的闲话传出。你是无所谓,军营里呆着,舒舒呢?”
阿初的性子不知何时才能拗正。
舒舒往后定然是魏国公府外出宴会的门面。
更何况,当她不知道?他们闹别扭?明明婚前就劝过,人家不喜欢他,他坚持要娶,说?让妻子一辈子。
如今才过几日,他就不干了?
柳氏拧眉道?:“滚马车上?去?,今日你敢叫舒舒被?人嘲笑,晚上?就不必回这个府。”
可大婚他对她多有看重,别人还不是因陆清安追了轿子就猜忌他们?可见有些闲话出来?,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那些人想?说?。
想?是这样想?,魏长稷还是上?了马车。
这是自两人争吵过后的第一次见面。
柳氏一个人坐马车无趣,留了温以微和?魏砚作陪,是以这座小小的车厢,一时只有夫妻两人。
温恋舒早听?到他的言论,以为魏长稷不会来?。
所以帘子掀开那刻,有些措不及防。
她抬眼对他看过去?,魏长稷也低眸扫过来?。
温恋舒眼中的魏长稷,横眉冷目,黑衣沉重,人高?马大,满面不愿。
而魏长稷眼中的温恋舒,或是因为赴宴,不想?抢别人风头,弃了最?爱的红裳,换成蓝衣白裙。
蓝色神秘,白色纯净。
只头上?发簪仍旧是金,衬出几分雍容华贵。
视线对了那么一瞬,她便低下头去?,不知看些什么,始终那个动作没动。
魏长稷坐下。
马车便动了。
魏国公府虽不富有,到底有着两位将军,自也不会寒酸,马车很宽敞。
然而魏长稷一来?,瞬间变得拥挤很多。
温恋舒尽量身体保持警惕,不让自己随着哪一次颠簸就歪斜下去?,触碰到他。
不知怎的,魏长稷也一样,素日不甚讲规矩,今日端正了一路,面上?瞧着一本正经,实际上?,早被?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花香,缠绕的烦躁。
好不容易马车停下,魏长稷毫不犹豫就走?下去?。
剩下温恋舒眼睫眨了眨,沉默半晌才换上?得体笑容。
她以为魏长稷走?了,那么一掀帘,低眸却?见熟悉的手伸着。
温恋舒抬头,对上?魏长稷不耐的脸,往柳氏那处看了一眼……她也是听?到柳氏那番言论的,猜着魏长稷约莫怕被?柳氏骂。
这里是外头,面子情还是要的。
温恋舒抖下衣袖,把手放过去?。
魏长稷微顿。
盯着自己和?温恋舒的手,隔着一层蓝袖交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温恋舒不一直是这样吗?她愿意的时候,对他笑脸以对,她不愿意了,就连礼貌牵个手,都隔着层衣裳。
呵,女人。
魏长稷把她扶下来?,温恋舒即刻抽手而去?。
她站着等柳氏和?黎初,想?着待会该怎样正当的见一面沈老先生,正当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舒舒?”
是个男声。
舒舒叠字,非亲近不得叫。
成婚多日,就是魏长稷也没这般唤过。
故此听?得这声,不仅温恋舒,魏长稷也转头,就连魏长序,看了来?人一眼也准备看好戏。
这有时候啊!
夫妻吵架什么的,就是需要刺激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