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王贽掐头去尾,却只记住了前面那句——
【“他为长者。”】
他为什么长者?
瞬间王贽眼光一亮,激动发笑?,“哎,你听听你听听,和说不是惧内,以前还是你带头叫他老头子,怎的……”
王贽凑过来道:“娶了人家侄女,这么快就改口了?还不许我叫?”
魏长稷一愣,却是想起来。
才回华京那段时日,听闻温颐为温恋舒定下陆清安为夫,他又生气暴躁,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在?兄弟聊及温颐的时候骂了几句老头子。
当时痛快解气了,如?今……
魏长稷瞪他一眼道:“往事休要再提。”
王贽哼的一声,“你是怕我离温颐近,趁机给你上?眼药吧!也是,他本就不喜欢你这员攻城猛将,如?今但凡我在?他耳边说几句你骂他,介时出来他肯定不乐意侄女在?你府上?。”
虽然即便魏长稷不骂,温颐也定然不愿温恋舒嫁他。
想想这事,魏长稷也是头疼。
怕却是不怕,单纯觉的麻烦。
但凡换个人他都能?直接用拳头解决,偏生这世上?唯有几个他动不了拳头,温颐父子占了三个。
魏长稷挪了一下,躲开满身酒气的王贽。
王贽切了一声,“你说陛下也是,我一打?仗的将军,偏要我去什么大理寺,看守温颐也是罢了,还要负责那些冤假错案,每天看着那些卷宗,我就头疼。”
虽说魏长稷也是王贽一样爱武厌文,但他终究在?魏国公府呆了许些年?,又有魏长序那样一位兄长在?。
是以对于人心揣测,总比王贽要通透。
“三年?兵乱,冤案累极,其中牵连的不乏华京权贵,所以这差放在?谁手里都可能?徇私,包括我与魏长序。”
那些冤假错案之中,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
便是当年?黎家满门流放,黎颂年?无故被乱世覆压而?死,黎初……黎初失踪。
如?今黎初成了他大嫂,重审此案,他与魏长序可帮忙取证,但断案必须置身事外。
“但你与敬怀不同。”王贽与冯敬怀出身燕地,来到这繁华天子之都,可算得上?是纯臣。
“既是如?此,那就当让冯敬怀来啊!”王贽不乐意道,“我粗人一个,冯敬怀却通笔墨,看那些卷宗还不是手到擒来?”
魏长稷笑?道:“你以为陛下让他闲着了……”
就因为冯敬怀通笔墨,知人情,被毫不留情的塞到了错综复杂的吏部,掌管的可是大周官员调度。
王贽自然也想起了冯敬怀最近生出来的白头发,有些惆怅道:“还是你们兄弟好,还能?领兵军营里晃荡。”
魏长稷对此但笑?不语,好什么呢?
如?今不过新朝初立,将近年?关罢了,不好调动。
魏长序手里掌着兵马,需时刻留心四方军机战况。他这边统领禁卫军,巡防守卫华京安危。
可等得年?后温颐出来,华京能?稳住。
何处有兵乱,他和魏长序定然是会派出去的。
虽说领兵打?仗是他们喜好,但终究成了亲的人,心里有了牵挂,魏长稷反而?希望能?得两?全,把温恋舒也带上?。
当然,这是痴人说梦。
他叹了口气道:“你在?狱中,对那人客气些。”
王贽又翻白眼道:“知道,咱们领兵打?仗的,日后还要靠这些满腹经纶的人辅政,我可不得对人家客气些。”
要王贽说,这温家是真厉害啊!
温颐做到辅国公不说,就连两?个儿子都文采绝绝。
听闻当初若是温恋舒的父亲没有体弱,未曾亡故,那也是个有才学的人,他们莫不是捅了文脉?
才及正午的天色,阳光有些毒辣。
温恋舒走回同心苑的时候,脊背都生了汗,才进门里,看见立春正带着人晒被。
“夫人回来了?”立夏迎过来。
喊出来的这声吸引了立春,往她?身后看了看,没人啊……
立春才愉悦的心又提起来,跟着温恋舒进屋道:“奴婢拦了青锋那么久,夫人还没把二?爷哄好?”
“哄二?爷?”立夏也来了兴趣盯着温恋舒。
温恋舒无奈,“自然是哄好了,只是青锋没有告诉你,魏长稷有客来吗?”说着顺带眼神?调侃了立春一下。
或是当初没成亲前,立春给魏长稷做了她?的内应。
来回传送消息,都要通过青锋,不知怎的,青锋就瞧上?了她?身边这个姑娘。
温恋舒才嫁进魏国公府的时候没注意,后来时日久了,也看出青锋对立春的追捧。
最开始立春烦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可能?习惯了,倒认真发现?青锋这个人还不错,立春也愿意跟青锋说几句话。
若非知道这些内情,晓得立春有这个本事。
温恋舒哪里敢让立春过来拦住青锋。
听了这话,立春脸一红,十分不自在?道:“夫人说什么呢!二?爷来客人便来客人,青锋同我讲做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青锋喜好你啊!”这个立夏早看出来了。
而?且立夏知道,这阵子立春对青锋态度也有松动。
立春睨了两?人一下,没好气躲了,“奴婢去给夫人备菜。”
从沈家提前回来,温恋舒可还顾得上?吃饭,本来以为她?会把人哄好带回来,立春让厨房烧了两?个人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