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头上戴着,他亲手雕的木簪。
魏长稷不许她饿肚子等他,亦不让她碰他染了冷气的外?披。
早上醒来?怕灯晃目,会第一时间遮住她的眼,晚上睡觉再困倦也是睁眼几次,确认她被褥有没有盖好。
说句真心的话,便是伺候公主,也就这?样。
温恋舒缓了缓情绪道:“你先前说我没有心,不然怎么捂不热。冷血慢热这?点?我认,但我还是有心的。比如我也会愧疚,你对她好,我对你却远不够温柔。身为丈夫,你能因为我一句话害怕,就愿意此生无?二无?女,那么同为妻子,我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育嗣之苦?”
她想明白了。
曾经?害怕,是因为对方不值。
不值她担一份风险,忍受十?月痛苦。
可如今他不怕,因为魏长稷值,因为相信,他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魏长稷望着她坦然坚定的眼睛,因为信任,无?比明亮,说不触动是假的,担魏长稷还是翻身下去。
温恋舒愣了些许,歪头看他,“你不来?了吗?我都愿意生了。”
多?好的机会啊!
明明刚才他那般急……
魏长稷却给她把衣裳遮拢住,然后?人搂到怀里,理?了理?两人身上盖着的被褥,“不来?了。”
起码今晚不来?。
温恋舒给予他以信任,魏长稷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这?不是因为他多?大方,而是魏长稷贪心,贪心到图的不是一刻心软,而是她的心动。要一个人心动,尤其要一个女人心动。
那么你给予她的不单是欲,更多?的应该是情。
贪心的魏长稷敛眸,掩去其中胸有成竹,“睡吧!我想要孩子,因为是你为我生的孩子,但不能为了孩子,让你有半点?意外?,如此就本?末倒置了。”
温恋舒心里一动,相对无?话。
魏长稷继续道:“便是你愿意生了,也等大夫看看你的身子。”
默了片刻,温恋舒抬眸,抓着他衣袖定定看着他叫,“魏长稷,我能试着喜欢你吗?”
抛却不美?好的初遇。
亦忘却他过于粗狂的外?表。
以及两人天差地别的习惯性情。
但就魏长稷这?人中正的品性,以及对她这?个妻子这?份热忱、纵容,甚至是娇惯,她能试着,喜欢这?样一个……
和理?想爱人天差地别的男人吗?
魏长稷瞳孔一缩,“看你想法而定,我都可以。”
而且这?种事,他心知?做不得温恋舒的主,最先动心的那个人,早就是栽的那个。
温恋舒垂眸细思,看她想法。
她什么想法?
便是再倔强,也不过一姑娘。
从小受的礼仪教化,从一而终,她没想过跟魏长稷和离。
哪怕利用开始的婚姻,她早打算拿自己来?还,且如今看来?,魏长稷人的确不错,对她更不错。
值得喜欢。
于是再抬头,温恋舒道:“能的。”
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魏长稷略勾唇,“嗯”的一声,“那就试着,喜欢。”他等着那一日。
从娶她到让温恋舒松口,不过花了几月。
相信让温恋舒喜欢他的那日,也不会很远。
*
但凡是人,总归怕病。
请大夫的事,温恋舒以为魏长稷只?是说说,实施起来?怎么也要过个几日。谁知?第二天下值,魏长稷就带回来?一个,还是个御医。
沈御医。
惯给温恋舒看病的。
温恋舒以前身子不好,常年吃药,后?来?温颐得升辅国公,从来?洁身自好,唯一有些徇私的,就是给侄女请了沈御医医治。
也正因有这?位老先生调剂,温恋舒得以好转。
这?年华京生乱,燕王登基,温恋舒被赐婚魏国公府魏长稷,沈御医也是知?道的,包括前段时间,温恋舒因什么缘故发?热,他都略有耳闻。
此番被魏长稷拖拽过来?,听说还是给温恋舒看病。
沈御医只?以为温恋舒旧疾复发?,也没说什么。
毕竟自己这?么多?年治好的姑娘,说是一句侄女都不为过,沈御医对她也是有几分怜惜的,跟着魏长稷便来?了。
谁知?瞧见温恋舒时,她面色红润,正在散步。
“沈伯伯怎么来?了?”温恋舒瞧见他走过来?。
沈御医道:“魏将军让我来?给你看看,夫人近来?又有何?不适?”
听了这?话,温恋舒反应过来?魏长稷是什么意思,却没好意思开口,是他们夫妻想备孕。
于是走到屋里,倒是魏长稷先开了口。
“我们成亲几月,因为身子缘故,一直未敢要孩子,听闻她身体是您在照看,没谁比您更清楚底子,是以请过来?看看。”
温恋舒偏头,看他一眼。
盖因魏长稷自来?凶气,还未见过他对除了家人以外?的谁尊敬,沈御医算是第一个。
察觉到她的目光,魏长稷转头。
四目相对,温恋舒倏的一下收回目光。
若吵吵闹闹,她倒不怕魏长稷盯着看,但这?种时候,他再一看,过分的深情,总让温恋舒以为会沦陷。
简单的解释,掩不住关怀。
猝不及防的暖心,最难以招架。
温恋舒扭头不敢多?看。
因此没瞧见魏长稷笑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