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想买给他吃的。
魏长稷表面不说?,其实心里却是高?兴的。
只是谁知当温恋舒买别的东西回来,他和温明书之间却闹了个乌龙,温明书不高?兴,“我买给二姐的东西,二姐让你?给拿着,你?倒好,三两下?给吃了个精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大男人喜欢这东西。”
魏长稷眼?睛一瞥。
怕他跟温明书吵,也怕温明书吃亏。
温恋舒走过去假装训了下?弟弟,“喜欢什么?你?姐夫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是我吃不下?了,他帮忙打扫。”
虽然弟弟是亲的。
但她不会给温明书因为喜欢糖葫芦,而?嘲笑魏长稷的机会。
她既喜欢了魏长稷,这便是她的人,魏长稷只能自?己调侃欺负。
这茬就被这样错了过去。
又逛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几人重返马车,先把?沈风雪送回沈家,等到又送温明书的时候,却瞧见温家门口多了辆马车。
温恋舒一眼?瞧出玄机,问?温明书:“太子殿下?在?咱们府上?”
可能不是第一次,温明书都习惯了。且当初温家权盛之时,就是先帝也来过温家几次,他们并不觉得这样受宠若惊。
温明书如常道:“对,父亲……”
“父亲不愿入宫,陛下?又执意让父亲授业太子,如此只能让太子屈驾,来咱们府上。”
的确,自?从?燕王挥兵,沿途生灵涂炭。
叔父心疼百姓,不止一次把?如今的陛下?,曾经的燕王骂的狗血淋头。
便是如今人家荣登大宝,叔父也固执己见,一方面是性格如此倔的厉害,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自?己退居幕后,逐步为阿兄和明书让路。
纵使?自?古以来,家族继承如此。
可想到满心挂念百姓的叔父,往后就要屈居于?温宅,不免还是有些感伤。
同?为兄妹这么多年,温明书如何不了解她想法,怕姐姐陷入更深的忧伤,温明书又解释一句道:“其实父亲如此,不愿入宫是一点,另外还有一点……”
闻言温恋舒抬头。
魏长稷心知肚明也没插话。
温明书:“陛下?骁勇,太子却偏软善,故此先前陛下?给请的老师,多半深谙帝心,要把?太子往干脆果断上面引。但——太子并不适合。太子学不会,他们就更严厉,可是他们越严厉,太子反而?生出了厌学心里。”
说?着温明书凑过来道:“太子毕竟才十一,听闻有好几次,已经出现忧郁症状。”
忧郁说?轻了只是情绪低迷,可说?重了……那也是一种病。多少妇人产后忧郁,自?裁疯癫的都不在?少数。
燕王钟情薛氏。
去燕地后娶王妃是皇命,如今王妃死了,燕王又称帝。多少次大臣劝他选妃,都被以自?己年纪大,新?朝初立政务繁忙而?拒。
是个人都看出来,陛下?无意再娶。
那么……
太子和临安公主就是陛下?仅有的两个孩子。
叔父能授业太子,温恋舒本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如今太子有了忧郁征兆,无疑是个棘手问?题。
温恋舒拧眉道:“叔父怎么说??”
温明书本也无意吓她,一五一十道:“父亲说?了,太子是轻症,被逼迫的。要授业其人,首先得要太子松快下?来。他一个人面对叔父是学,可多个人一起?,或许就能产生玩的感觉,故此叫了微姐与太子一同?听课。”
微姐也才十一,两人年岁相当,更有玩伴的感觉。
且微姐是父亲的亲孙女,父亲想一起?教些什么,太子也不会怀疑。
温恋舒却诧异,“叔父要微姐旁听从?政之道?这是否,是否……”
“害,又不是真学,微姐玩都成。我听阿兄昨晚还训微姐,听课两时辰,睡觉一个半时辰呢!”
“是吗?”温恋舒笑笑,心里却不这么以为。
叔父、阿兄和明书坐牢几月,回来还以为微姐是个孩子。
可只有真正?陪微姐走过姜锦竹被逼跳湖、卿哥遗憾而?亡的事情,她才能深切的共情体会到,不一样了。
微姐早不是个孩子,她早生出同?卿哥一样保护家里的志气。
温明书说?微姐听课睡觉,温恋舒是不信的,微姐定然听课了。
这个认知让温恋舒心里一跳,觉的得找个机会和温以微聊一下?,兹事体大,温恋舒想的入神。
是以不曾留意到,马车不知何时慢慢减速。
魏长稷以手掀开车帘条缝,看着不同?于?魏国公府的大理寺三字,嘴角上扬,露出抹笑。
这抹笑待到与某人对视,那人神情一骇,弧度瞬间越发过分。
魏长稷更愉悦了,但在?温恋舒没注意到的时候,却悄悄又放下?车帘。
随即外面传来了熟悉的一道男声,三分痛苦,三分急切,最后带着四分难堪道:“温恋舒,是不是你?做的?”
这声音是?
陆清安?!
温恋舒一顿,从?沉思中回神,挑帘一看外面所到之地,以及如今围着许多严阵以待的士兵,百姓生人勿近。
不自?觉的,她又转头望向魏长稷。
魏长稷还带着笑,似乎也不怕她看,表现十分坦然道:“不下?去吗?”
温恋舒抿唇一瞬,“你?故意的?”说?完魏长稷挑眉不语,见此温恋舒又何用他解释,瞪了魏长稷一下?走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