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两人站的位置对调了下。
“温恋舒,你不是很能吗?”魏长稷审视她一眼,满是鄙夷,“怎么还怕我?”
笑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跑等着被他上下其手?
温恋舒翻了个白眼,浑身戒备又不肯服输,像刺猬似的。
“想说什么就直说,别阴阳怪气。”
魏长稷点头,绷着张胡子脸,“今日你以身试药,故意的?”
虽是问句,但他满面了然,显然已经确定了。
为自己讨公道,温恋舒不觉自己有错。
可面对来者不善的魏长稷,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心虚之态。
顾左右而言他问:“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在城外?”
“你若不生事,老子确在城外,不然连夜回城,你当我闲的!!”魏长稷嗤了一声,盯着她的目光更肆无忌惮,“而且——你不就想让我知道吗?”
若非陆清安心虚作祟,经不起她吓。
如果坚持不惩治计姨娘,她下一步计划就该是让他给陆清安施压了吧?
魏长稷气的发笑,“温恋舒,我说帮你,你不要!自己行事,却又把我算计在内,何必呢?”
跟他说句好话,就那么难吗?
温恋舒抿唇,“我乐意……”
她法子再笨,是自己想的。而非名不正言不顺依附于他,那她成什么了?
魏长稷颔首,垂了下眼,这是下意识心里不爽的动作。
“好!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让自己病一场?你有本事还不是借我名头?我跟你说过,庆阳王府卑鄙,若里面不是泻药,或者是合欢散,以及其他更下/流的东西,你现在不过一具尸体!”
温恋舒出身名门,哪怕得温颐教授,认知也单纯了些。
她觉的燕王有意劝降温颐,他对她也有一份心思,计姨娘就会惮于温颐和他,不敢对她下死手。
可是人心险恶,尤其计姨娘这种人。
她们没有回头路,只能踩着刀剑往前爬。
一个连儿子都可以不认的人,如若真的狠心,很有可能玉石俱焚,拿命换温恋舒一命。
介时她死不瞑目,又当如何还他一个温恋舒?
光是想想,他都恨不得撕了她。
“那些不是没发生?”温恋舒嘴硬,“就算发生了,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关?”
犯得着大晚上的不睡觉,像个夫子一样,咄咄逼人的在这儿质问。吃软不吃硬的温恋舒听的烦躁,一烦躁就不想看他想睡觉。
然却在错过魏长稷的那刻,被他一下擒住手腕。
温恋舒手一疼,拿眼横他,“你干嘛?”
魏长稷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一双幽深的眼睛,灯下尤为刺亮,就像黑夜中狩猎的狼。
温恋舒瞥到他脸色,心里不是吧害怕,毕竟她只是个弱女子,这个能随时能了断她的男人,却满是森然寒意。
可害怕,仍有倔气。
一旦被这男人唬住,她这辈子就完了!
“放开!你弄疼我了!”温恋舒极力想甩开他的钳制。
魏长稷不放,唇抿成一条线,脸颜色铁青,但紧绷着,明显压抑着怒气,“那便疼着。”
微有些高的音量,温恋舒被定在原地。
魏长稷仍旧抓着她的手,“与我无关?温恋舒,你是觉的我亲过你,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还是觉的我碰过你,你的事情能与我无关?”
温恋舒被逼的节节败退,直至后背抵住床木。
魏长稷却不曾离去,甚至试图和她严丝合缝,眼睛都是怒气,“是不是我现在要了你,就能与我有关?”
第十四章
他气急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当狠心些,直接将人睡了,一次把她治服,也省的如今她以身为饵,伺机报复。
温恋舒深吸一口气,“你敢!”
他擒着她手,两人距离不过咫尺。
魏长稷一双眼睛狼似的盯着她,有嗤然也有警告,仿佛她就是他掌中物。
温恋舒也是被人奉承大的!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威胁,无疑强烈刺激了她的自尊心,连声音都咬牙切齿的,“放手!”
“不放。”
“放手!!”
立春听到温恋舒嘶喊,像发了疯似的。
紧接着里面传来扑打的声音,“魏长稷,你混蛋!”
立春心里一紧,赶忙转头。
只能瞧见隔着门框,他们的影子在不断的拉扯纠葛。
——“是不是我现在要了你,就能与我有关?”
立春猛的哆嗦一下。
魏将军若用狠,姑娘会死的!
立春转而就要闯进去,手还没碰到门,忽而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
转瞬只剩魏长稷绷着的声音,“把骨戒放下!”
却原来挣扎之间,温恋舒手脱离了他。
深知自己跑不过,温恋舒也没想逃。
她这人就是这样,也许会害怕,但被刺激到极致,便只有玉石俱焚的孤勇。
转而把戴着骨节的手抬起来。
曾经,他给她自保的东西,如今成了温恋舒对付他武器。
魏长稷动作猛的一顿,眼睛蒙上一层阴沉,“温恋舒,我叫你把骨戒放下!”
温恋舒心肝也发颤,手在哆。
然而睁着一汪清泉般透彻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恐惧又决绝,好似他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