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糙,胡子乱。
眼神冷冽,凶的人不敢直视。
同一个爹生的,为什么老二不英俊?
不英俊的老二灌了杯茶,“找我何事?”
“这不是你久不归家,母亲想的慌,三令五申让我把人带回去?”否则以为他愿意来?在家逗闺女比看这糙将有意思多了。
魏长稷把玩着杯子,“那人在,我就不回。”
说着就要起身,又被魏长序拽住。
“我早知你不乐意,就来走个过场。”
魏长稷瞥了眼他手,虽没说话,但反问的意思明显——既是走个过场,又拽着我做甚?
也就是魏长序!
换个男人拽他,早被耳刮子扇过去。
兄弟连心,魏长序如何看不出他潜含义?没拐弯抹角直接伸手,“哥哥来的主要目的,是朝你借些钱……”
“还借?”魏长稷眉皱起来,“不借。”
“你也知道,我养家糊口,没多少积蓄,眼瞅马上就是你嫂嫂和晴姐生辰,礼物总不好太寒酸。”
“那是你的事!”
上次借的他还没还。
魏长序面不改色,“你嫂嫂你可以不管,但晴姐呢?那可是你亲侄女,哪次见面不跟你笑?”
“……”
想起怯生生却愿意跟他笑的侄女,魏长稷默了少许。
“找青锋要。”
青锋是他近卫,管着魏长稷内务,这便是同意了?
魏长序心满意足松了手。
“哦!那你走吧!”
“……”
魏长稷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把魏长序审视一遍,合理怀疑,方才这人生气喊他大名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骗他上车,借钱。
钱一借到,怎么不拦他了?魏长稷呵呵两声,转头离去。
等人走后魏长序拍拍胸脯,装作若无其事理理衣袖,还没等他从哄骗弟弟的喜悦中回神。
忽而已经走的魏长稷,又去而复返。
魏长序警惕:“怎么回来了?”
莫不是后悔了?魏长序心里惴惴不安。
魏长稷却没理他,指着某处和马夫道:“看见那辆马车了吗?”
马夫顺着瞧了一眼,“回二爷,瞧见了,上头挂着‘陆’字,应是庆阳王府吧!听闻他们世子夫人今日回门。”
不知哪里说错了什么……
话音一落,总觉二爷在他身后眼神凉凉的。
马夫不明所以。
“二爷,有什么吩咐吗?”
魏长稷盯着那“陆”字,眼神微暗吩咐了一句:“撞上去。”
魏长序一愣。
马夫也十分错愕,不大确定的又问了遍:“二爷,您说什么?”
恰逢此时,一阵风来。
吹开对面车帘,隐约看见个男子身影。
在他旁边,另坐着魏长稷熟悉的女人。
果真是她!魏长稷笑,“我说,看见那辆马车了吗?撞上去。”
撞车不是小事,搞不好人会受伤。
二爷眼瞅不大正常,马夫小心翼翼眼神询问魏长序。
魏长稷不轻不重扣住马夫头。
“看他做甚?他欠我钱,能耐我何?”魏长稷不耐的声音催促:“撞!”
于是下一刻。
马夫咬牙,撞了上去。
*
广阔的崇文街,相撞的马车相继而停。
陆清安憋屈了一肚子火,正想和对方争较一二。
哪知掀开车帘往左一看,正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几年不见这人是?魏长序?
本来不确定,但又瞥到他旁边慵懒靠着的魏长稷,确定了。
而且他有种猜测……
魏长稷也在的话,相撞或许并非意外。
瞬间有气没地撒,陆清安还要陪着笑。
陆清安:“魏世子,许久不见。”
魏长序:“陆世子,别来无恙。”
说完但见旁边让撞上去的弟弟没有反应,那他为的应当就不是说话的陆清安。
想着魏长序眼珠一转,瞥到对面马车另一个人。
竟是位姑娘?
是……温家姑娘吧!
魏长序转而变了脸色,换上歉意:“不好意思,我家马夫技艺不精,撞了你们。世子这是哪里去?可莫要耽误你们。”
因着某人在,陆清安底气不足,生怕多说一字,惹得魏长稷记恨。
“陪夫人回门。”
温恋舒则从头到尾没说话。
但此处既然提到她,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招呼。
终于她把脸侧过去。
秾艳的面庞,惊诧了两人。
魏长稷直勾勾盯着她露出的半张俏脸。
温恋舒却规矩的目不斜视,仅对着魏长序颔首示意。
见此魏长稷表情阴沉下去,他不是人?
头一次见他吃瘪,魏长序把弟弟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好戏似的说:“陆世子,今日忙碌,赔偿之事就由家弟代我沟通。”
“不必,如此小事……”
同是武将,魏长序带着股儒雅气质,为人周到。
“撞车还钱,天经地义。”
不是钱的事,是他不想和魏长稷交涉。
陆清安心里苦的还待推脱,忽而魏长稷周身气压一沉,看他目光给人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
心悸的陆清安喘不过气,腿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