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重?兵,也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集齐散去,如?今长街只一辆马车,氏族名门?都在休息,普通百姓不敢靠近。
魏长稷也的确做到了,没给人指摘她的机会。
先前倒是因为初见?,对他先入为主,魏长稷此人虽然有些好色,但确没有趁人之危,这方?面算君子。
宵夜很快被买来,是夜摊馄饨和小笼包。
魏长稷接过,“想吃哪个?”
温恋舒看了看,指向小笼包。
“我以为你会要馄饨。”魏长稷不自觉说了句。
温恋舒的确更?喜欢汤食,但……
“小笼包好看。”
就因为好看?魏长稷有心刺她一句肤浅!
可话到嘴边看到她优雅吃食的动作?,发丝凌乱中带着种自然美,魏长稷深深多看两眼,把话憋了回去。
的确啊!
世人肤浅,几人不爱美?
只不过温恋舒把心思放到了吃食,而他,则是放到了她身?上。
魏长稷端起那碗馄饨,毫无?顾忌,秃秃噜噜三两下?,尽数入了腹。
等到意犹未尽抬头的时候,却惊觉温恋舒小笼包也不吃了,小小的脸上又带着曾经对他那种复杂和……
吃相的嫌弃。
他察言观色,反应过来。
然后面上毫无?羞愧道:“我也饿,为了救你,半夜从?城外赶回来的。”
她隐晦的嫌弃,就变为感恩,话里十分认真的对他道了句:“谢谢你救我。”
“不谢。”
还有一句——
救她,应该的。
他这人霸道,看上什么,就要得到什么,既然碰了温恋舒,那她就是他的人,理应保护。
“有帕子吗?”魏长稷问?。
温恋舒看到他嘴边汤渍,从?袖中掏出递给他。
那是一方?蓝底的帕,其上绣着娇艳富贵的牡丹,角落有个“舒”字,代表了身?份,拿在手里光滑细腻。
稍稍一闻,还带着她的体香。
魏长稷舍不得用,假动作?擦几下?,顺手塞到座垫下?面。
温恋舒盯着看了半晌,抬头有些不大明白,“你不还我吗?”
魏长稷面不改色道:“已经脏了,我还用过,还给你你也不会再用,不如?丢了吧!”
说是丢了,但温恋舒如?何不明白,他不会丢的,这帕子怕是和之前肚兜一样,都被他收藏回去。
脸有发烫,亦觉的不妥。
但她争不过这男人,索性?随便?吧!
“你让马车慢些走吧!停到温家后门?,我天?亮再回去。”
“你怕家里担心?”
“嗯,我嫂嫂当初生的双胎,损气血过多,身?体不是很好。侄子侄女又小……若我半夜而归,他们定然问?我,知?道了实情,又免不了生气,彻夜难眠。”
如?此倒不如?让他们睡个好觉。
魏长稷颔首,“可以。”
如?此温恋舒便?放心了。
吃了宵夜,困倦袭来,魏长稷看她眼睛蒙了又睁,“困了就睡,天?亮我叫你。”
可能麻烦他的多了,温恋舒也不多这一个。
再狼狈的时候都被人看过,更?无?所谓当他面睡。
毕竟养足了精神,才能准备应对明日嫂嫂的提问?。
温恋舒靠着车厢,闭上了眼。
马车摇摇晃晃,角落灯光照到她白皙的脸上,魏长稷盯着她好几次栽头,终于忍不住坐过去把人搂到肩上。
察觉到他的动作?,温恋舒低声道:“魏长稷,你别让我靠你……”
听到这句话,魏长稷不由笑了,“已经说不清了,还在意这个?反正没人看见?,能舒舒服服睡,又何必遭罪?”
温恋舒沉默许久,“我心中有罪……”
魏长稷道:“是我的罪,你被逼的,放心睡吧。”
温恋舒就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眼角流出了泪,似是对命运的反抗,最终又无?可奈何接受和妥协。
*
马车很快到了温家,停留在后门?。
赶车的青锋想要朝内禀告,还没张口就遭到了魏长稷低声阻止。
青锋余光一瞥,正正瞧见?魏长稷肩头闭目已久的温恋舒,马上明白,没再出声。
立春立夏等了半天?,青锋那边却沉默而返。
立夏问?他,“我们姑娘呢?怎么不下?车?”
青锋压低声音回:“温姑娘睡着了,她也疲累,等醒了再说。”
立夏觉的不妥,但立春知?道温恋舒和魏长稷实情,他们纠葛已深,往后怕是分不开?,拉了一把想开?口的立春。
“听他们的,让姑娘睡。”
立夏不如?立春聪明,自来听她的。
于是安静的小道上,烛光透过缝隙投射在地面,四周树影婆娑,夜风寒寂,里面却带着一种难言的安静。
鸡鸣三声,天?却未亮。
阴沉沉的,似乎是个阴天?。
这个时候,“吱呀”一下?,却是有小厮忽然从?温家开?门?出来,都不曾注意这便?停着马车,就慌张的朝着外面大街跑去。
瞧清人的立夏追过去,“楚宴你去哪里?”
楚宴是温亭书的书童。
当初上战场不放心家里,就把他留在了家。
别的男人都是嘱咐妻子照顾好孩子,但温亭书却不同,他把楚宴给了温以卿,交代儿子照顾好母亲、妹妹,保护好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