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恋舒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柳氏意?思,分明?是昨日魏长稷问?过她?,魏长稷的意?思嘛!
但不得?不说,柳氏是个好母亲,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如此便免了他们矛盾。
温恋舒应下来,“无妨。”
柳氏对她?又是好一番夸。
等到人走的时候,姜锦竹走上来,“魏国公不着调,本以为你过去?是龙潭虎穴,如今瞧着国公夫人这样,起?码婆媳之间能和睦。”
温恋舒扶着姜锦竹。
“所以说啊!嫂嫂不必担心,养好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怎么能不担心呢?”
姜锦竹拉着温恋舒坐下,抬手帮她?把碎发挽于耳后。
姑嫂相差十岁的年纪,这刻姜锦竹倒真有些长嫂如母的影子。
“我知你心中打算,帮不上你,是我无用。但你当知道,父亲与?夫君要的,从?来不是你拯救他们,而是你幸福。”
她?太了解温颐父子脾气,因此语重心长。
“否则便是他们出来了,知道是你拿婚姻交换的自由?,如此重量,让他们如何承受?”
温恋舒垂下睫羽,不曾说话。
姜锦竹抓着她?手把人抱在怀里道:“舒舒,其?实不论是父母之命,还是两情相悦,其?实都不过是婚姻的一种形式,只有幸福,是我们最终的目标。所以不论这场婚姻源于什么,你都要知道,知道魏长稷对你好,你就?不能只是利用。”
温恋舒颔首,“我记住了。”
“如此才对,我相信你能把日子过的很好,但在那?之前,记得?把盖头绣好。”
温恋舒一下苦了脸。
谁又能想到,在外温柔娴淑的温姑娘,其?实怕刺绣。
她?这边心中苦恼,另外一侧。
柳氏回到魏家,便径直来到魏长稷这儿。
他昨夜跪了祠堂,刚回来歇息,因为被她?戒尺打的狠了,只能趴着睡觉,魏长序比她?早一步,正在给魏长稷上药。
听到动静回头看,瞧见柳氏还有些紧张,“母亲?”
柳氏没说话,坐过去?,转而接过大儿子手里的药,用棉布轻轻擦在小儿子背上,“你的伤怎么样?”
魏长序道:“我的轻,没什么事。”
“那?也?记得?让阿初给你上药,莫肿起?来。”
“是。”便是魏长序胡闹,才做过错事也?不敢过分。
倒是柳氏看着魏长稷伤口,觉着自己过分,“对不住你们,昨日气急了,下手有些重。”
魏长序诧异道:“没事母亲,我们皮糙肉厚。”
“那?他怎么不醒?”柳氏蹙眉道:“老二不是一贯警惕的吗?”
“哦,您说这个啊!”魏长序扶额道:“就?是小二过于警惕,怕上药他睡不好,因此我就?点了他穴位。”
“怪不得?,我有话交代,你给他解了。”
魏长序立即俯身,在魏长稷身上点了两下。
四只眼睛注视,便是没说话,警惕的魏长稷也?一下醒了。
睁开?眼看到他们,又察觉到自己□□的后背。
魏长稷想拉上被子盖住。
柳氏阻止他,“背上有药,别沾了去?,你们都是我带大的,什么没见过。”
魏长稷还是有些不自在,坚持穿了件里衣。
等他好了,柳氏方道:“我刚从?温家回来,那?姑娘不错……”
“您见着她?了?”魏长稷追问?。
柳氏横他,“见到了,是个好孩子,模样气度没得?挑,为人处事也?周到,日后好好待人家。”
魏长稷高兴,“是。”
“婚期我试探了一下,年前没问?题,就?按你之前说的十一月二十一吧!”
几年没见这儿子笑,此时嘴角却停不下来,柳氏好气又好笑,“时间有些仓促,温姑娘那?边该忙着绣嫁妆了,我知道你功夫深,但这几日就?别去?打扰人家了。”
魏长稷并不说话,一看就?没往心里去?。
果真没消停几日,这天?夜里,他摸黑出了门。
按理出嫁新娘当绣制全?套嫁衣,但温恋舒明?显来不及。
衣裳可让立春等一众丫鬟代劳,但被寄予无限寓意?的红盖头,以及赠给魏长稷的鞋子,就?只能温恋舒自己来。
一针一线,连着绣了三天?,温恋舒眼都快瞎了。
但拿起?来一看,还有半数没完成。
她?是真的不喜欢刺绣,忍不住情绪烦躁,看什么都讨厌。
这日终于要剩最后一朵牡丹了,温恋舒正是认真。
忽然听到窗户有些异动……
立春她?们进屋,只会走正门。
这个时候从?窗户进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绣的太困了,脑袋迷糊。
又或许是之前被陆清安关出的阴影,有些害怕,总之一时没反应过来是魏长稷。
转头查看的那?刻,没来及停的针尖一刺。
看到人脸的瞬间,手猛的一痛,扎的狠狠,惊呼出声,温恋舒捂着自己指尖,下一瞬看到血红流出。
“扎疼了?”他疾步过来,“我看看。”
说着不等温恋舒反应,已经把她?手拽过去?,看到白?嫩的指尖血珠外冒,小心翼翼拿手擦掉。
温恋舒倒吸口凉气,还是被擦疼了。
魏长稷照着她?手吹了两下。或许是夜色太过温柔,又或许是烛光暖色,总之看着他还挺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