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苦笑看了温恋舒一眼,有心疼。
“但作为嫂子?, 我不希望你仅以懂事去?规教她。毕竟作为妻子?,对谁都可以理?智, 唯独对着丈夫,可以些许任性。”
“若对着你这位丈夫都时刻理?智敬畏,那只能证明她没当你是真正的依靠。当然,若她真的有错,温家不会包庇,我替你教训她。”
“万望你看在她为你奔赴一个陌生的环境,日?后对她多分?忍让!”
说着姜锦竹虽没流泪,却?有几分?哀求。
“我们只这一个妹妹,没受过什?么委屈……”
温家护了她十七年,终究要把她托付出去?。
有女儿?是福,可何尝不是一辈子?的牵挂?
温恋舒听到这些话,特别想揭开盖头?看看姜锦竹。可手分?别被立春和微姐抓着,让她想动也不能动。
魏长稷郑重拱手,“您且放心,娶她做妻,是为呵护,我必做到让她护她。”
姜锦竹点头?,对温以微招手。
“好了,过来,让你姑姑走。”
一个走字,让温以微红了眼眶,看看魏长稷,又看看温恋舒,最终松开自己?的小手,朝姜锦竹而去?。
错过魏长稷的时候,她忽抓住他衣袖。
魏长稷低头?,看着这个眉眼和温恋舒几分?相似的侄女,没有急躁。
温以微抬头?,也看着此时眼前过分?高大的姑父,有些没头?没尾的哽咽。
“我会长大的……”
纵为女子?,她会长大的,也会变得强大。这是温以微能想到,对魏长稷,保护姑姑最有力的宣言。
魏长稷听得明白?,却?没把小姑娘的威胁往心里去?,后来未曾料到,今日?这个女孩,孩子?气的五个字,竟真成了温恋舒最有底气的后背。
姜锦竹怕落泪,牵着温以微去?了外面。
立春等人?要跟着去?魏家,因此都到门口等候。
屋里只剩魏长稷和温恋舒两个人?。
他走过来,盖头?下面能看到他和自己?花纹相似的婚服,似乎弯下了腰。
温恋舒等啊等,怎么没有动静?
稍偏头?去?朝他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但如此动作,提醒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吧!他竟还不动。
做什?么呀!温恋舒不解,忍不住想踹他一脚。
可鞋抬到一半,又怕把人?踢脏被看见笑话,只得好不情愿,但勉为其难的主动把手伸过去?。
意思是——
给你,快牵!磨磨唧唧的。
她头?饰太重,实在迫切的想拜堂后卸下来。
外头?忽而“噗嗤”一声。
却?是他从胸腔发出了狎昵的轻笑。
温恋舒脸一红,又察觉到他伸过来的手。
不是牵她,竟是要掀盖头?!
温恋舒迅速果断抓住他,声音隐怒,“你做什?么?”
盖头?岂能中途而揭?多不吉利。
魏长稷却?反问?:“牛嚼牡丹?”
温恋舒咬咬唇,没忍住,照着他黑靴狠狠踩了过去?。
这下魏长稷放心了。
如此性情,里面的确是温恋舒了。
她没被掉包,头?上也的确是牛嚼牡丹,没换盖头?。
魏长稷反抓住她一只手,被踩还愉悦的很?,“走了。”
温恋舒“哼”的一声,到底没现在给他难堪,乖乖的站起来,做出会跟在他身后的动作。
谁知她以为只是来牵她的魏长稷,却?不仅仅是这么做。
更意想不到的,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大步流星外去?。
因为练武每一步走的都十分?稳当。
温恋舒本?能环着他,听到立春诧异的吸气声。
以及外面无?数男男女女的打趣——
“呦,抱出来的?”
“这天还没黑!怎么就抱上了?”
温恋舒被挪揄的脸一红,搂着他的手渐紧。
魏长稷一个眼神扫过去?,冰冷尖锐。
怕他真气,魏长序马上打圆场,“冯敬怀、王贽,你俩小子?说话注意点,这是温家!”
被唤做冯敬怀、王贽的,是他们一起攻城的同僚。
闻言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军营,有些浑话魏长稷娶的娇女怕是听不得,赶紧作揖认了个罪。
魏长稷这才没计较,把温恋舒放轿子?里去?。
燕王攻城不足半年,登基也才两个多月。
虽说局势已然安定,百姓恢复安居乐业。
然帝王更迭带来的惶恐,并未一朝一夕所能平复。因此这门永平帝上位,赐下的首门婚,显得尤为重要。
其二,便是魏长稷和温恋舒的身份。
一个奸/生的男人?,和一个二嫁的女人?。
这份抹不掉的过去?,本?身就足以吸引人?注意。
今日?围观百姓之多,简直将崇文街堵个水泄不通。
前来陪同弟弟迎亲的魏长序,只得率先登马,好脾气的一路走一路说,为冷脸的弟弟撒钱开道。
他们这边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熟不知队伍之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个青衫男子?,右手断三指,身形骨瘦如柴,跟随着他们一路跋涉,泪眼动容了众人?。
有人?道:“这是陆世子??”
“是吧!都成前夫了,又来做什?么?”
“毕竟追了三年,突然和离,或许舍不得吧!瞧着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