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六日来,她努力回馈魏长稷的心意。
同样期望魏长稷看在她配合的份上,往后包容她的先利后情。
温恋舒声音虽温和,说的却坚定,姜锦竹便知自己拦不住她,无?奈叹了口气,“罢了,你自来主意大,认定后少?听别人劝,这件事?便先不说,一切待你从沈家寿宴回来再决定。”
“如此看来,嫂嫂还?有另外一件事?了。”
姜锦竹颔首,“正是。”
“关于谁的?”
“陆清安。”
却原来这六日新婚,她和魏长稷培养感情不问世事?。
他们的婚姻,却因成亲那日陆清安随着同行一路,其狼狈姿态,以及满目眷恋悔恨,流传出另外一种谣言。
说是陆清安对她情根深重,无?奈退婚。
新帝为了拉拢关系错综复杂的叔父,因此让魏长稷娶她。
毕竟新旧两朝,最好的君臣融洽方式,就是通婚联姻,随着时日久远,无?人辟谣,信奉这个说法?的百姓众多?。
许多?已经开始可怜陆清安,对新帝和魏长稷不满。
至于温恋舒……
她只?是一个无?法?违逆皇权的女子。
听了始末,温恋舒咬牙,“陆清安,好的很,我还?未来得?及寻他,他倒先给?我惹上了事?。”
不得?不说,陆清安这招釜底抽薪很好。
牵扯上皇权,是危险,也是安全,陛下?如今要?惩治他,就是坐实了逼他和离一说。
温恋舒气极反笑,“既如此,就休怪我无?情。”
魏长稷再粗鄙,那是她选的夫君,自己只?这么一个男人,容不得?陆清安中伤。他既敢用流言伤魏长稷,那她就用金钱杀他羽翼。
但这事?需要?谋划,不急于一时。
温恋舒气过之后收敛了脾性,在温家吃了顿晌饭。
雪雨中天黑的早,姜锦竹劝温恋舒他们早早归家,只?是回去的同时,顺便稍带了上在家快憋出病的温以微。
温以卿不在了,温以微就是温家唯一的孩子。
即便她是女儿?,日后责任也十分沉重。
但温家的情况,姜锦竹是不能被邀请出门的,温以微总不能跟着母亲,继续困束在后院。
于是不久后沈老爷子的寿宴,就由温恋舒带她去。
走前?姜锦竹千叮咛万嘱咐,“去了不要?生事?,一定要?听姑姑话。”
温以微挽着姑姑手,“母亲且放心,我都晓得?的。”
她又不是没参加过宴会,华京早就有她“小温恋舒”之称,想着又能游走于贵门之间,温以微跃跃欲试。
她不贪权慕势,曾经只?想快活自在。
但随着家人出事?,温以微和温恋舒一样,渐渐发现了权势的重要?。而不被现在华京的贵族圈淘汰,就是接近权势的第一步。
*
挂着铜铃的马车去了又回,终于停在了魏国公府。
头一回来做客的温以微不见怯意,反而兴冲冲的带着好奇,“姑姑姑父,咱们下?去吧!”
魏长稷微愣。
姑父二字好似无?论听多?少?次,他都觉的飘飘然喜不自胜,仿如简单的一个称呼,就能昭示众人他和温恋舒的亲密关系。
“我先让立春带你去思绵堂问安,你姑姑稍后下?去。”
温恋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魏长稷插了这么一句。
然后姑侄两个不约而同疑惑,温以微率先问道:“为何?你们不陪我下?去吗?”
魏长稷看了温恋舒眼,意有所指道:“你姑姑怕泥泞弄脏了鞋袜,待会儿?没人了要?我抱下?去,今日就不出门了,微姐先去。”
温恋舒:“……”
她的确怕泥泞弄脏鞋袜,但穿皮靴也不是不能走。
明明自己只?是讲究卫生的话,被魏长稷说出来就这般无?理取闹?
但除了她,其他人似乎都表情自然,早就看过姑父抱姑姑上马车的温以微,这下?没有疑问了,从善如流跟着立春立夏走了。
车轮再次转动,停在偏僻的后院。
车夫栓好马也请示离去,不敢看二夫人被二爷抱。
然而等他走了一刻钟,雨大了,都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风吹的车帘晃动,里面昏暗一片,不知是不是雨大的太重,整个车厢竟有些小幅度晃动。
如是过了不知多?久,天都黑了。
马夫冒着雨雪过来把马牵走,却意外发现马有些奇怪。
“看来是最近给?你少?锻炼,拉着车厢都吃力了。”说着马夫调侃的回头去拽马,却发现——
车轮停着的地方,竟被压出明显的两道车辙印。
寻常停放的马车,车辙印可不会这般明显。难道是因为下?雨,土质疏松吗?马夫半好奇半疑问的牵着马匹离去。
*
与此同时,同心苑中。
温恋舒落地后腿酸的要?命,气的也很。
等魏长稷亲自把浴汤兑好,她“啪”的一声就把同样衣衫不整的魏长稷,关在了门外。
烦死?了,他竟真敢……
那院虽然偏僻,又不是没人。
也不知后来马夫回来了不曾,有没有听到。
门外脚步声未动,魏长稷提醒道:“待会儿?微姐就回来了,你莫洗太晚。”
温恋舒攥着拳头,恨不得?再给?他一下?,“有本事?你别做,做了又来让我洗快些,怎的,你还?知道小孩子也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