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居安泰应下。
楚承寂走后,郁杳也出了浴。
水里待的够久了,皮肤已经皱巴巴有些难受。
她是个没心眼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用吩咐,其实就有人把衣物安排的妥当,甚至也没往外面看。
楚承寂给她拿了什么,她就穿什么。
出来的时候,居安泰却是诧异。
“公主怎的穿大司马衣裳?”
郁杳往上挽了挽袖,歪头。
眼神询问,怎么了嘛?这样穿不对?
可上辈子楚承寂的衣裳,穿前总喜欢让她滚一滚,他说她身上香,闻着舒服,郁杳都习惯了。
郁杳:“他只给我这个。”
居安泰恍然,眼神微变。
大司马给的啊!那倒没什么问题。
*
明日是宴席,不能穿道袍。
楚承寂不喜别人碰他东西,正在自己搭配衣物,深深的两口梨花箱打开,里面清一色白衣。
轻巧的脚步声走近,他瞥了眼。
只是随意的一瞥,却让他十分惊艳。
本来嘛!男人身量高,少有女子可及。
偏生郁杳是个南方长大的人,身形更加纤细。
他的衣裳穿在郁杳身上,松垮垮的不说,袖子长的能唱戏,裤腿都堆积在脚腕处,只有绣鞋鞋头露出来,走路显得坠着的珍珠可可爱爱。
为了不踩一脚摔倒,她一门心思手拎着裤子看路。
这样一来,衣领宽大,随着低头有些下滑,都能瞟到肩膀束着的红红肚兜带……
郁杳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红绳也能绑的把男人看冲动的姑娘。
“来睡觉了?”
楚承寂主动和她打招呼。
谁知郁杳没理他,直接走了过去。
明明是他的屋子他的床,她却顶点不客气的爬上去,掀开被子,裹进里面。
楚承寂“切”了声。
“小姑娘家家的,还挺记仇。”不就亲了一下?他都还没上手摸,瞧给她别扭的。
说着楚承寂无趣的丢掉手里衣服,觉的自己不用找了,他已经知道明天要穿哪件了。
楚承寂跟过去,照着床踢了脚,“滚去里边。”
被褥里郁杳手捏被子,探出脑袋,眼睛大大的,只露到鼻子,遮住的嘴巴说出的声音闷闷的,“我喜欢外面。”
楚承寂冷哼一声,胸前叉手,“可我不喜欢里面。”
其实根本没这一说啦!
经历大难的楚承寂,黄沙地都能酣睡。
如果郁杳态度好,娇娇软软的,他不介意让让她。但现在,跟她打招呼都不理人,他才不惯她的公主病。
楚承寂故意和郁杳作对。
他本以为郁杳生着气,能硬气些。
谁知他理由一说,郁杳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卷着被子,不情不愿滚去了里面,鼓囊着身子像蝉蛹似的。
楚承寂觉着好笑,手却不留情,毫无犹豫撤出她大半个被子。
“……”郁杳撅嘴。
心里劝自己,忍一忍,忍一忍。
他冻病了就进不了宫,全当是为了母妃。
郁杳忍辱负重,没跟他计较。
这回楚承寂算是看明白了。
敢不理他,却不敢逼急他,郁杳对他有些胆子,但是不多,欺软怕硬这点,怕也是随了她那个不成器的二哥。
没出息!楚承寂嫌她。
他甩了鞋,也准备歇息。
但不知是找衣裳弯腰的太久,还是喝药有了作用,抬脚的那瞬,就是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视线昏昏沉沉。
楚承寂本想扶着熬过这阵。
谁知床头没够到,手里一空。
竟是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摔了下去……
倒下那刻,郁杳只察觉到头顶阴影一片,想要趁机溜走。
但翻滚时无意瞟了一眼,发现楚承寂的脑袋正对着床头的雕花木,直接撞过去,不流血怕也要鼓包。
可他又不能伤啊!
郁杳咬唇,终究没动。
甚至不自量力的伸手,想要接住他。
熟不知楚承寂虽久病清瘦,却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凭她那点微薄的力气,如何能撑得住他?张开手的那刻,反而把脆弱的胸脯暴露在危险之地。
楚承寂一压下来,硬生生倒在她身上。
“唔……”的一声。
郁杳痛呼,泪花没忍住都出来了。
疼!
很疼!!
不仅后背被咯的疼,胸前软肉更被挤的疼。
身上压了这么大一个活人,喘气也要喘不过来,郁杳只觉又疼又闷,抱着他的手指不住痉挛,整个人都要废了。
郁杳怕疼,懵了一瞬。
突然无法忍耐,低声哭了出来。
楚承寂倒下去那刻,心里便有了猜测,看来头晕不是弯腰弯的,而是药效所致。
他并没惊慌。
盖因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甚至楚承寂知道多久能好,他静静等着。
可突然耳边听到哭声,楚承寂回过神来。
他为什么摔的不疼?那是因为身下软乎乎的一小团,有生之年竟是让个小姑娘当了肉垫。
饶是楚承寂再混,也觉的不该。
忙撑起来问失态的郁杳:“哪里疼?”